兇悍的海盜並不是鬧著玩的。
何況只看方玲的身手,便知焦烈武的霸王棍不在他的厚背刀之下。
這麼一座孤島有多大地方,他不被發現己是奇蹟,何況須潛入焦烈武的居處,以進行刺殺行動。
想到這裡,腦際靈光一閃。
劉裕走到門旁,暗自調息運功,務求達致最佳的狀態,同時整理腦內的計劃。
成功失敗,就看焦烈武對方玲的寵愛,是否如菊娘所述的那樣子。
緩緩推開艙門。
劉裕踏出無人的廊道,移到方玲和菊娘所在的艙房門外。
說話聲仍在房內繼續著,可知方玲和菊娘正處於情緒高漲,旁若無人的狀態中。
劉裕緩緩拔出厚背刀,閉上眼睛,心明如鏡,在腦海裡描繪出房內的情景。
方玲可能正半臥床頭,而菊娘則坐在床沿。房內的佈置該與鄰房相若。
他是不容有失的,如錯失此次機會,他將永遠失去殺死焦烈武的良機。
意在刀鋒。
果如他所料,體內真氣天然流轉,集中往刀鋒處,與以前不同的是輕重由心,刀氣既可裂人肺腑,也可只是制著對方穴道盡管他功力和刀法均大有精進,可是在公平決戰的情況下,要殺死方玲這樣的高手,也要在艱苦血戰之後或可辦到。
想生擒她則是絕不可能,現在當然是另一回事。
高手相爭,勝敗只是一線之隔。何況現在他完全掌握主動,蓄勢而為、出奇不意、攻其不備。
“砰”!
木門四分五裂。
床上兩女駭然張望時,見到的只是漫天刀影,也不知哪一招是實,哪一招是虛。
第五章臺壁之戰
幕容垂和紀千千並肩立在一座小山崗上,前方三幹多步處就是連線長子和臺壁的官道,右方半里許遠似是虛懸在黑夜裡的點點燈火,便是築於高地處的臺壁戰堡,在黎明前的暗黑裡,有種說不出的慘淡和悽清。
在臺壁下方尚有數排長長的燈火陣,是大燕軍駐紮在臺壁北面的營地,以截斷臺壁通往長子的走馬道。
在兩人身後是旗號手和鼓手等十多個傳訊兵,還有風娘和小詩。
戰士重重佈防,把小山崗守得密如鐵桶,保護主帥的安全。
紀千千瞥幕容垂一眼,後者神態靜如淵海,沉默冷靜得似像一蕁崗巖雕出來的石像,完全沒有人該有的貪嗔恐懼情緒。
紀千千猜不到這場仗會如何開始,因為一切平靜得似不會有任何事發生,除臺壁和其周圍的燈芒,天地盡被黑夜籠罩,只有當長風颳過原野時,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音,方令人感到大自然並不是靜止的。
忽然左方兩裡許外的高處亮起一點燈火,連續閃耀了五次,倏又熄滅,回覆黑暗。
幕容垂淡淡道:“來哩!”
紀千千不由緊張起來,再偷看幕容垂一眼,這位在北方最有權勢的霸主,仍是那麼神態從容,似是一切盡在算中。心忖假如自己不是心有所屬,說不定會因他的丰采而傾倒。想到這裡,暗吃一驚,自己怎可以有這種想法呢?幕容垂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左方的官道,柔聲道:“千千在想什麼呢?”
紀千千心道我絕不會把心中所思所想告訴你的。道:“如被對方看到報訊的燈火,豈不是曉得有埋伏嗎?”
幕容垂啞然笑道:“戰場上豈容有此錯失?在部署這場大戰前,我們早研究清楚地形,只有我們的位置和角度才可以見到燈光。傳訊的燈也是特製的,芒光只向適當角度照射,而敵軍則被林木阻隔,看不到剛才的燈號。”
北面遠方傳來振翼之聲,宿鳥驚起。
幕容垂若無其事的悠然道:“幕容永己輸了這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