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軍舍,與他一向友善同屬孫無終旗下的校尉魏泳之來找他,神秘兮兮的道:「孔老大今晚請你賞臉吃一餐便飯,你千萬勿要拒絕,否則連孫爺也很難向他交待。」
孔靖是廣陵富甲一方的大豪,且是廣陵幫的龍頭老大,在揚州極有影響力,與孫無終一向稱兄道弟,劉牢之也要賣他的面子。照道理以這樣的一個人,該對自己這小小副將看不上眼。
劉裕戒備的道:「他幹嘛要找我?」
魏泳之不耐煩的道:「見到他不就甚麼都清楚嘛!他又不會吃人的。快沐浴更衣,我在大門等你。」
劉裕道:「此事須否知會孫爺呢?」
魏泳之沒好氣道:「孫爺還不夠忙嗎?要來管我們和誰吃飯。是否要我扮孃兒幫你擦背?」
劉裕無奈依言去了,到出得軍舍大門,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光。
劉裕問道:「到哪裡去見孔靖?」
魏泳之道:「當然是他開的醉月樓,他會在最豪華的廂房招呼你,我是沾你的光,方有這個機會。」
劉裕訝道:「孔靖要見我,何不透過孫爺,卻偏要透過你這種低階小將呢?」
魏泳之笑罵道:「我橫的豎的也是個校尉,還不夠資格嗎?孫爺不是不知道,只是詐作不知道。依我看此事孫爺是不宜插手。」
劉裕愈發感到約會的神秘性,不由好奇心大起。
魏泳之湊到他耳旁壓低聲音道:「有王恭的訊息,你想知道嗎?」
劉裕一顆心兒不禁忐忑跳動,為的當然不是王恭,而是他的女兒王淡真。不過他是機靈的人,見魏泳之故意強調是有關王恭的訊息,擺明另有用意。忙裝作若無其事的皺眉道:「你說得真奇怪,任何訊息我都感興趣,並不在於是關乎某個人。」
魏泳之哂笑道:「不要裝蒜哩!彭中那小子告訴我,那晚他遇上你時你正和王恭的漂亮女兒走在一道,彭中說你和王淡真神情曖昧,還以為別人看不破嗎?」
劉裕大窘道:「休要聽彭中胡說。」
魏泳之大笑道:「我本來還半信半疑,不過這十多天來每晚拉你去逛窯子都給你推三推四的,便知你想高攀人家的幹金之女了。」
劉俗苦笑道:「那有這回事,我從來都有自知之明,好哩!快說有甚麼訊息是關於王恭的?」
魏泳之仍不肯放過他,笑道:「好吧!念在你一片痴心,就放些訊息給你。王恭昨天從荊州江陵趕回來,立即找劉大將軍密談整晚,看來快有重大事故發生哩!」
劉裕心中翻起滔天巨浪,王恭到江陵去,不是見桓玄便是見殷仲堪,而以後者可能性最大,因為兩人關係密切。
在桓玄和謝玄外,王、殷兩人乃建康朝廷外最有實權的大臣,他們秘密會面,肯定是有要事商量。觀之王恭見過殷仲堪後,立即匆匆趕來找劉牢之,更可窺見事情的詭秘。
道:「你怎會曉得此事呢?」
魏泳之道:「我剛負責守城門,你猜我是否知道呢?」
指著前方笑道:「到哩!」
劉裕生出洩氣的感覺,沒有謝玄的提攜,他根本沒資格參與北府兵的軍事機密,只能當個聽命的小將。劉牢之肯保住他性命,不讓司馬道子或王國寶幹掉他,已屬萬幸,更遑論其它。
暗歎一口氣,隨魏泳之登上醉月樓。
大司馬府,書齋。
桓玄喝著香茗,聽首席心腹謀臣侯亮生向他提策獻謀。
侯亮生坐於他案前下首意興飛揚的道:「亮生此計,是關於主公小名靈寶的觸類旁通,如此方可以使人入信。」
桓玄興趣盎然的道:「快說給我聽。」
侯亮生欣然道:「就在一個盛夏之夜,當時夜空滿天星斗,主公的孃親司馬氏與幾個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