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狂生哈哈笑道:“連續兩天舉行會議,在邊荒集是史無前例的事,苻堅那次想開會也開不成,可見花妖事件可以令我們團結起來。從這個角度看,花妖的出現並非全是壞事。”
由於燕飛仍對卓狂生與逍遙教的關係存有疑心,雖然他這番話表達了希望團結邊荒集各方勢力的意願,燕飛總有些他言不由衷的感覺。
邊荒集從來都是敵友難分,今天的朋友,明天可以變成死敵,反之亦然,須看利益的變化。
像他和高彥、龐義的關係,是經過一年時間建立起來的,於此段日子裹,他從來沒有違背對兩人的道義,直至苻堅先頭部隊開進邊荒集的一刻,也因此贏得兩人的真摯交誼。
姬別、赫連勃勃、車廷、呼雷方四人目光全落在隨卓狂生三人前來的漢子身上,顯然不清楚他附席的資格和原因,不像赫連勃勃的不用解說大家也認為合乎規矩情理。
此人年紀約在四十歲上下,個子高瘦,令他長而尖的臉龐配合得天衣無縫,像老天爺和他開的玩笑,似是羊兒的臉給安上到人的脖子上去,給人的感覺非常古怪。
他的衣服有點如從故衣鋪東並西湊買回來的大雜會,上襟衣下褶褲,披長袍,腳踏藤織的方頭履。腰掛闊把刀,頭上戴了個不倫不類的介幘,形如屋頂,兩側向上翹,形成兩個尖耳,外相裝扮均可使人發噱。
幸好他還算挺神氣的,至乎有點裝腔作勢的模樣。
在場者均是大行家,察其氣度步伐,只屬武技有限的低手,這類人在邊荒集一網撒去,至少可以網到十來二十個。平時想見在場任何一人一面亦怕難償心願,而他卻能參與其間,也因此更不明白他在此現身的原因。
紅子春和費正昌均微一搖頭,表示不清楚此人的身分,讓各人曉得全是卓狂生搞出來的事。
卓狂生退到仍立在石階進口處,挨在不敢冒進的羊臉漢子旁,欣然道:“各位老大老闆,請讓卓某為你們引見一位最應景的人,這位是敝書館的新臺柱、原北七省總巡捕方鴻圖方老總,他已點頭答應在敝館連說十場,書題是《花妖作惡史》。”
看他說得口沫橫飛,神情興奮,知他因又可狠賺一筆而欣喜如狂,令人不知好氣還是好笑。卓狂生是典型的邊荒集產品,不放棄任何斂財的機會。不過總算弄清楚卓狂生帶他來附席的原因,如此的一個人,對追捕花妖當然有很大的作用。
燕飛忽然生出感應,朝赫連勃勃瞥上一眼,覺察到他唯一會洩露心內情緒的眼睛現出古怪神色,似是認識這位方鴻圖,又像對他完全陌生,古怪的眼色裹暗藏驚訝,也帶點嘲弄和不屑。
他不知道自己因何特別留意赫連勃勃,或許是因為對方能予自己深不見底的感受。
姬別一向自認吃通南北,搶先笑道:“方總巡之名區區早如雷貫耳,想不到竟來了邊荒集,看來苻堅確已餘日無多。”
北方的半壁江山是苻堅的,方鴻圖以前當然是替他辦事,現在連他也流落到邊荒集來,顯然苻堅的帝國已冰消瓦解,下面的人四散逃亡。
呼雷方嘆道:“方總巡生具奇相,我們早該認出是北方鼎鼎有名的“羊臉神捕”,請方總恕罪。”
這番話算是非常客氣,呼雷方不單捧了方鴻圖,更給足卓狂生面子,於此亦可見呼雷方面面俱圓的交際手腕。
燕飛在長安時也聽過“羊臉神捕”的大名,沒有聯想到眼前此君身上,皆因印象中的方鴻圖武功不俗,看來傳言未可盡信。方鴻圖辦案辦出名堂後,自然有人把他的功夫誇大了。
方鴻圖有點不自在的抱拳道:“方某隻是浪得虛名,否則也不會讓花妖逍遙法外。方某到邊荒只是五天前的事,看到告示方曉得花妖竟到了這裹犯案行兇。”
卓狂生笑著補充道:“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