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晨心裡再次湧起對小卿的疼惜。這樣一個好孩子,讓他去慕容家受委屈,的確是可惜。
小卿恭敬地道:“是。小卿受教了。是小卿糊塗。楊大哥,小卿又連累你。”說著話,已經起身端了茶,雙手奉給楊榮晨。
楊榮晨接了茶,卻點了小卿的腦袋道:“你連累的又何止是我一人,只怕五叔現在已被你師父打得下不了床了。”
小卿想起五叔千里迢迢來這裡幫自己,回去還要捱打,也有些不好意思,嘴裡卻道:“這些師弟總是連累小卿受罰,小卿自然也要找人連累才公平些。”
傅家規矩,師弟做錯,師兄先要受罰。小卿自己做事兢兢業業,倒是很少出錯,卻沒少因為師弟的錯被傅龍城責罰。
楊榮晨斥道:“你還敢說,這都是你平日太放縱他們,才會惹下這許多麻煩。”
小卿聽楊榮晨口氣又轉嚴厲,只好認錯道:“楊大哥教訓的是。不過做晚輩的也有做晚輩的難處。”
楊榮晨聽了小卿的辯解,不由又是心頭火起:“你還敢說難處。你自離家這十幾天來,在江南武林一道可是鬧得天翻地覆。不用說你對慕容前輩的大不敬,就是其他幾件事情,你可有一件能逃得了你師父的板子的。”
楊榮晨看小卿垂頭不語,冷道:“你是覺得心裡委屈,所以這一路來,拿江南的武林人士出氣來了?”
“小卿不敢。”
“你不敢?除了慕容前輩這件事不說。對尚溪井萬兩家堂主的無禮,蘭若寺對青碧宮主的不尊,歐陽家對歐陽前輩和夫人的不敬,擅殺唐門的人和神醫谷主謝百鳴,這樁樁件件,你違了傅叔的多少教訓,你自己說。”
楊榮晨說到這裡,火更大了,我還沒跟你算你那些師弟干涉我管教弟弟的事呢。
“是小卿的錯。”有了那些不省心的師弟,想不犯錯也難啊。
楊榮晨冷哼道:“怎麼,說冤枉你了?這些事情即便不是你的主意,你是不是也難逃縱容師弟、管教不嚴之錯。”
小卿當然覺得冤枉:“這一路來,從燕月到玉翔,哪個小弟也沒輕教訓啊。棍子、鞭子都打折了幾根呢。楊大哥若是不信,小弟這就叫他們過來給您驗看,他們身上的傷都不比浩威身上的傷少呢。”
楊榮晨聽了小卿辯解,氣得笑道:“你還敢在這裡喊冤。別的不說,若是浩威敢如小莫一般不敬尊長,我早打斷了他的腿,哪會如你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縱。”
小卿只笑不說話,心裡卻想到若是楊大哥知道我和歐陽權做了交易,不用小莫認祖歸宗回歐陽家估計要連自己的腿也打斷了。
想到這裡,不由輕輕摸了摸臉上,痛得吸了口冷氣道:“楊大哥說的是,小卿這就回去,將他們都吊到樹上重新再打過。看他們還敢給我闖禍,害我被楊大哥教訓。”
楊榮晨卻被他氣笑了道:“你這是當師兄該說的話?你已經免了他們了,還能出爾反爾?”
小卿得意笑道:“我是他們師兄,自然是想赦就赦,想罰就罰,他們哪敢有半分意見。就是沒有錯處,我高興打他們一頓板子,他們也得乖乖地跪著受著。”
楊榮晨笑斥道:“你如今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任性的脾氣。”
小卿總是拿自己的喜好去衡量師弟們的行為,惹他不快的,極小的錯處也打得師弟們皮開肉綻;合了他的心意,便是將江湖鬧得如何沸反盈天,他也不責,反倒包庇著在傅龍城跟前隱瞞。
除去小莫的事情不說,對於燕月的行為,楊榮晨也十分不滿:“不用說他一貫的輕慢無禮,若非你太過縱容,他如何敢信手就殺了神醫谷的谷主?”
小卿道:“這件事,小弟也罰過了。”
“罰過了?一個耳光就算罰了?”楊榮晨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