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心裡想問,但又不敢開口,只能默默垂下頭。
段子訓見了,心口一疼,但卻用輕斥來掩飾他的憐惜。“夜深露重,還愣在外頭做什麼?怎不快些回房休息?”
“晴兒先服侍二殿下睡下之後,再回房。”秦晴盡責地道。
段子訓不置可否,逕自轉身朝屋內走去。
進了房,段子訓自行解下披風,秦晴立刻走上前,接手其他工作。
當她的小手打算去解他的腰帶時,他忽然臉色一變,揮開她的手,避開她的碰觸,然後有些不耐地道:“行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又不是三歲孩兒了,不需要人幫忙更衣!”
秦晴緩緩收回被揮開的手,難掩眸中的失落。
這是她最無法理解,且難過的一點——段子訓不願再讓她碰觸他的身體。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變得陰陽怪氣,淨身、更衣,他全自己來,或者讓小太監服侍,就是不肯讓她碰觸到他。
將他服侍得妥妥貼貼,成為他最倚賴且不可或缺的幫手,讓她很有成就感,也感到很滿足。
但今非昔比,現在,他甚至連更衣,都不願讓她的一根手指頭碰觸到。
那她留在他身旁,還有什麼用處?
秦晴不禁惶恐地想著:段子訓是不是不要她了?
兩年前姑婆過世時,段子訓曾允諾過,會將她永遠留在身邊,兩人不會分開,所以雖然失去了姑婆,她仍能堅強起來,因為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而今——他要將她趕走了嗎?
秦晴望著對方,眼神空洞,神情像迷路的孩子那般茫然。
“你怎麼還愣著?快出去吧!”段子訓等著她離開,好脫衣睡覺,但對方卻站著不走,於是粗聲催促。
他的不耐聽在她耳中,儼然是無情的驅趕。
秦晴鼻一酸,在哭出來之前,快步跑了出去。
即使察覺她的情緒有點激動,段子訓也無力安慰,因為他自顧不瑕。
秦晴走後,他緊繃的身軀才鬆懈下來,頹然往床邊一坐。
望著依然挺立的下/身,段子訓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不讓秦晴碰觸自己、離自己太近,不是他厭惡她或是不需要她了,而是……因為他,愈來愈無法剋制自己想要她的慾望……
打從他們都不再是孩童之後,他便漸漸察覺,自己對她會產生不一樣的反應。
每當她靠近自己,或是她身上的淡淡女性幽香飄來時,他便會感到下身傳來異樣的灼熱。
一開始他很驚慌,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後來才曉得,那是男性極為自然的生理本能。
那是當男人想要女人時,身體最忠實、最直接的反應。
原來,他想要她——不是主子對奴婢的需要,而是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那種肉體上的渴望。
打從明白這件事後,他便開始迴避秦晴,只因不想讓她發覺,自己因她而悸動疼痛的窘狀。
他不由得想起,方才與兄弟們,在花園假山內的密室聚會時,最小的小弟子言提出的問題……
“二皇兄,你嘗過沒有?”
他懶洋洋地瞥了說話者一眼。“嘗過什麼?”他這個剛滿十歲的小弟段子言,有雙骨碌碌的靈活大眼,非常討喜,連段子訓也向來疼寵這個鬼靈精怪的小弟。
“魚水之歡呀!人家說的那種男女快活、欲死欲仙的滋味,你嘗過沒有?”段子言眨巴著大眼,一臉羨慕到不行的模樣。
段子訓愣了好一會兒,才真正聽懂麼弟所問的問題。
“你——你這個小鬼!才幾歲就問這種問題?到底是誰教你的?”耳根燙紅的段子訓,轉動厲眸,瞪向其他三位兄弟,試圖找出兇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