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生的姑娘怎麼這樣啊。進門說要見蘭滄海,我們解釋說上面有指示不讓家屬見。她就在站在那裡張口開罵,罵的檢察院的人都跟孫子似得。你不知道那話說的有多難聽。要不是看在蘭滄海過去是市委書記的面子上,早把他拘了,她這叫妨礙司法。”
能把陳風罵成這個樣子,可見蘭英的話肯定不好聽。王清華之前也沒有想到這一點。難道是蘭英已經失去理智了。可為什麼呢?就是為了把蘭滄海抓起來了,就鬧到這個份上,那也有點太幼稚了。
“你去把蘭英叫過來,就說我叫她。”王清華想不到會遇到這種事情,只能用軟手段來處理。或許蘭英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王清華覺得自己還是比較瞭解蘭英的,蘭英雖然有些潑辣,但還不至於到不講理的份上。
不一會陳風把蘭英叫來了。遠遠看去,蘭英已經不成個樣子了,披散著頭髮,臉上被淚水洗了一遍,也許是跟檢察院的同志撕拉的原因,身上的衣服也左一片右一片的,腳上穿著一雙運動鞋,好像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要罵架。
陳風安排一間辦公室,讓王清華和蘭英單獨談話。進門口,蘭低著頭英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看王清華,好像跟王清華結了冤仇一樣。
“說說,怎麼回事呢?為什麼要到檢察院來鬧?”王清華給蘭英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蘭英的後面,讓蘭英坐下。蘭英也不坐,梗著脖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你在這裡鬧是沒有意義的,我給你說過,蘭書記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王清華見蘭英一直不說話,心裡也有些著急了,說話的聲調難擴音高了一些。
“我相信你?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蘭英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王清華的眼睛,眼眶裡好像都要冒出了血絲,也不知是恨還是怨,“王清華,我發現你變了,你真的變了,變得越來越圓滑了,變得越來越會當官了,變得連我都不敢認你了。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你臉上已經沒有了過去的純真,沒有了過去的正義,沒有了過去的尊嚴嗎?算我蘭英瞎了眼,看錯了你!”
蘭英說著眼淚譁一下就流了出來,抬手一把一把地摸臉上落下來的淚水。
沉默,長久的沉默。王清華不知道該給蘭英說什麼好,不知道該如何給蘭英解釋。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這段時間的確變了,而且變了很多,變得有時候連自己都不敢認識自己了。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生活在這樣一個社會上裡,官場的陰謀和狡詐會讓你防不勝防,如果把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把正義和尊嚴時刻擺在別人的面前,遲早會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喜怒哀樂,會因為自己的正義和尊嚴付出代價的。光憑著打打鬧鬧根本無法成就大事。
叢林法則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無恥的權謀時代正一步步向我們bi近。老虎和獅子絕不會再成為叢林的霸主,狼、狐狸和狗的角逐,才能最終確定遊戲規則。
王清華不想給蘭英做過多的解釋。因為解釋本身就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之上,如果失去了信任的底線,再多的解釋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蘭英,你回去吧,不要再鬧了。你這樣鬧是不會有任何意義的。蘭書記的事情,總會有個結果的。”王清華雖然知道自己的勸解沒有用,但還是說了兩句安慰的話。
“我不是來問我爸爸**問題的。”蘭英面無表情道。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呢?”
“我想問問我爸爸,我到底是誰的女兒。我媽說的是不是真的?”蘭英說著又開始了哭天抹淚。整個人已經變成了淚人。
這個問題,王清華曾經問過蘭滄海,但是蘭滄海沒有說。王清華就感覺這裡面,肯定有一個很大的隱情。而且這個隱情一旦廣佈出來,極有可能把蘭英已經脆弱的心理防線徹底擊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