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狂喜之情,“此事大有蹊蹺,喬幫主!”
“什麼蹊蹺不蹊蹺,這書信分明是假的!”蔣長運卻恨聲道,“喬幫主的父母雙親在堂,他的身世哪裡用得著幾個外人來說?”蔣長運口中說著外人,目光卻並非落在少林玄難、玄寂兩位禪師身上,而是落在了馬大元與徐長老的身上。“更何況,喬幫主少年入得我幫,立下多少汗馬功勞方得了這幫主之位。若是汪幫主早知喬幫主是契丹人,還這麼……這麼……事後又寫下這封書信,那未免也太……”
蔣長運語焉不詳,堂上群丐卻都在心中默默地幫他把話補全了。若是汪幫主早知喬幫主是契丹人,竟還把幫主之位傳給他偏又留下害他性命的手令,那未免也太過糊塗、反覆無常、過河拆橋、小家子氣了。想到這,群丐登時大搖其頭,齊聲道:“汪幫主絕不是那樣的人!”
不對!這書信卻未必是假的!喬峰與段譽的心頭同時浮現起這樣一個念頭。汪幫主雖已過世,少林玄慈方丈卻尚在人世。這書信若是偽造,只需將這信給他一看,豈不就拆穿了?
難道我……我真是契丹胡虜?玄慈方丈信中所言父母血仇,又指的是什麼?喬峰正是諸心紛亂,蔣長運卻已大聲道:“執法長老,徐長老與馬副幫主偽造書信、構陷幫主、犯上作亂,該當何罪?”
白世鏡臉如寒霜,沉聲道:“執法弟子,請本幫法刀。”他一發話,屬下九名執法弟子即刻齊聲應是,很快便取出了九柄寒光凌冽鋒銳異常的短刃。
徐長老與馬大元皆非富有心計之人,他們一心只當只要拿出這書信坐實了喬峰是契丹人的身份便能順利除了他丐幫幫主的位置。萬萬沒想到喬峰在丐幫之中威望如此之高,而這被視為殺手鐧的書信又被一個小姑娘輕輕巧巧地給指成了偽證。
只見白世鏡嘆了口氣道:“徐長老誤信人言、犯上作亂,危害本幫大業,罪當一刀處死。馬副幫主偽造書信、鼓動內亂,罪當九刀處死。”
然而徐長老與馬大元終究在丐幫時日已久,結下不少至交好友。他們雖不曾與這二人同聲共氣,此時聽聞白世鏡要處死這二人卻忍不住出言為他們求情起來。
大夥皆知此事關鍵在還喬峰身上,不禁將其團團圍住。有的道:“徐長老老邁年高,難免糊塗……”有的說:“馬副幫主實心辦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徐長老神情恍惚不知所措,卻是馬大元仍舊怒氣填膺,只大聲叫罵:“糊塗!你們都被喬峰這偽君子給騙了!糊塗啊!”
白世鏡生性嚴謹,見了馬大元這副歇斯底里的模樣著實覺得礙眼,當即怒斥道:“馬大元,死到臨頭,還在造謠生事!”
“呸!”馬大元此時已被執法弟子緊緊扣住,可他卻仍舊狠狠向白世鏡吐了口唾沫,嘶聲道:“你們以為喬峰是大英雄大豪傑?放屁!他是狼子野心的契丹胡虜!是勾引人妻的姦夫!喬峰,我夫人是怎麼死的,你知我知!我夫人身邊的老僕已經什麼都招了!喬峰!”只見馬大元惡狠狠地瞪著喬峰,目眥欲裂,面頰漲地血紅,頸間青筋暴起,彷彿是要擇人而噬,瞧著極之可怖。
原來自打一年前馬伕人無故落水而亡,馬大元認定了馬伕人之死並非意外,一心追查真兇。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最終撬開了馬伕人身邊老僕之口,得知馬伕人身亡當夜的確是與人幽會。而那與她幽會的姦夫,正是喬峰!如此奇恥大辱,馬大元如何能忍?只可惜他雖銜恨卻並無手段,拿喬峰無可奈何,直至徐長老傳召他去鄭州。
馬大元此言一出,堂上更是一片擾攘,卻並非懷疑喬峰人品而是確信馬大元的確得了失心瘋。就連剛被馬大元吐了一臉口水的白世鏡也忍不住勸道:“馬副幫主,嫂嫂不幸亡故,大夥都對你十分同情。只是這件事實乃意外,大夥皆知喬幫主頂天立地不近女色,你何苦……”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