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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能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在這方面,古人就做的很好。
尤其是讀過書,明事理的古人。
“臣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蘭婢的心思都用在了伺候聖人御書上了,所以才懈怠了九葉金蘭?”
女管事也沒有再跟李元吉揣著明白裝糊塗,痛痛快快的把李元吉想要的說了出來。
李元吉會心一笑,點著頭道:“正是如此。”
女管事點了點頭道:“那該如何賞賜蘭婢呢?”
功是功,過是過,在李元吉沒有提到功過相抵的情況下,功過就要分明。
這不是說女管事不會變通,而是楊妙言定下的規矩就是這樣。
這是一種很簡單,也很有效的御下手段。
可以使得下面的人在有功的時候不驕傲,不懈怠,也可以使得下面的人在有過的時候不抱有僥倖心理,從而使得下面所有人在做每件事的時候都謹謹慎慎。
“賞賜就不必了,功過相抵吧。”
李元吉笑著擺擺手道。
女管事躬身一禮,“臣遵命。”
李元吉看了一眼還在努力的用自己的鮮血澆灌九葉蘭,歧途救活九葉蘭的蘭婢,嘆了口氣道:“去看看她吧,別讓她死了。”
女管事應允了一聲,走到了蘭婢身邊,蹲下身,用沉重的語氣說了一句,“你可以放心了,殿下已經饒恕你了。”
蘭婢聽到這話,才恢復了神智,短暫的愣神過後,眼含著熱淚四處尋找起了李元吉的身影。
看到了李元吉以後,強忍著哭腔,給李元吉一個勁的叩頭。
李元吉甩了甩袖子,揹負雙手,丟下了一句,“回去好好養著吧”。
就走了。
蘭婢就像是沒聽到這話一般,還在叩頭。
直到被女管事拽了一把後,才停止了叩頭,然後一個勁的感謝起了李元吉的大恩大德。
李元吉一點兒也不認為自己這算是大恩大德,在他看來,他的人因為一束蘭花,將蘭婢打的皮開肉綻,有點重物輕人,這是錯誤的,他只不過是撥亂反正而已,何來恩德之有?
不過蘭婢喜歡把這當作是恩德,那就隨她去吧。
反正他是沒心思去糾正的。
因為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在碰到了這種事情以後,都會這麼認為,他一個人是糾正不過來的。
要是非要去糾正的話,還容易被當成異類。
這就是很悲哀的一件事。
明明你心裡有正確的是非觀,但卻不能灌輸給別人,也找不到一個跟你是非觀一樣的人。
你就像是一個盲流在異國他鄉的遊人,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跟你不一樣的人。
你以為他們是異類,等你靜下心的時候才會發現你才是那個異類。
而且還是一個沒有歸處,也找不到一個同類的異類。
“殿下,趙州李氏出了一個異類。”
李元吉在被李淵強行命名為九道宮的半山腰莊園剛剛安頓下,還沒來得及欣賞那剛剛從牆外透進來的紅杏,還沒來得及折牆內剛剛開出的桃花,薛萬述就到了。
一開口就是一句將李元吉雷的外焦裡嫩的話。
“趙州李氏出了一個異類?”
李元吉請薛萬述坐在桃樹下的厚毯子上,吩咐薛萬述給他斟了一杯去歲釀造的桃花酒以後,一臉疑惑的道:“什麼樣的異類,值得你稟報給我?”
薛萬述在斟上了酒以後,美滋滋的品了一口,笑著道:“一個趙州李氏的嫡系,說什麼也要投靠殿下,殿下說這是不是個異類?”
李元吉點了點頭,把自己面前的酒盞推到了薛萬述面前,示意薛萬述一併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