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天還來不及說話,周明浩就一把拉住晏菲道:“媽,你無聊不?你能不能別這樣,是不是不管思妤做什麼說什麼,你都看不順眼?”
晏菲氣惱道:“好好好……你們一個個的,就是存心要氣我!周明浩,你現在是護定了她,是吧?”
周明浩見晏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只好小聲道:“媽,剛才你還跟我說,不要刺激爸爸,你忘了麼?爸爸現在心情好,身體就能快點好起來。所以看在爸爸的份上,為了讓他快點好起來,拜託你暫時不要跟思妤針尖對麥芒了,行嗎?”
晏菲冷哼一聲,瞧見周福天氣色好了許多,也許是因為思妤給他送了粥來,他明顯心情也好多了。罷了,反正以後的時間多的是,不急於一時跟這女人過不去。晏菲朝陳思妤丟過去一記白眼,便氣哼哼地走出了病房。
周福天三下五除二吃乾淨了一碗粥,又將粥碗遞給陳思妤,睜著眼睛貌似可憐地說:“好吃,還有嗎?”
這一刻的他,全然沒有亞洲經濟統領的架子,只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個像女兒祈求更多關愛的老人。
陳思妤本來板著臉,見他這樣也便於心不忍,接過碗又盛了一碗給他,還柔聲道:“有點燙,你吃慢點。”
周福天一邊狼吞虎嚥地吃粥,一邊含混不清地說:“唔……好吃……”
陳思妤臉上的笑容綻開了一半,卻又在聽見周福天下一句話時,表情瞬間僵住了。
只聽周福天迷糊地說:“跟真真做的味道一樣。”
陳思妤僵住了,本來已經柔和的臉色瞬間恢復了冷漠。
“要吃就吃,哪來那麼多廢話?你不配提我媽的名字!”陳思妤說完驀地轉身,準備出去。“思妤!”周福天放下手中的碗,叫住了她,想趁機解開她心裡的結。
陳思妤背對著他,站在原地,也不轉身過來,也不說話。
“這麼多年,我不是沒找過你媽,可是,是她刻意躲著我,我怎麼也找不到。還有……當年你媽離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她懷了你,對不起……”
陳思妤赫然轉身,眼睛睜得如銅鈴:“你現在說對不起,不覺得太晚了嗎?你對不起的人,又僅僅是我一個人嗎?”
“我知道……我欠你媽的,這輩子是還不清了。”周福天歉意地低下頭,沉浸到自己的回憶裡去。
“知道就好!所以,我媽的名字你不配提起!”
陳思妤說完,負氣離去。
“正因為我虧欠了你媽,所以才想彌補你啊……”周福天抬頭望著她的背影,喃喃地說。
周明浩無奈地看著病房內的周福天,輕聲道:“爸,你先把粥吃了,然後好好休息一下吧。說罷毫不遲疑地追了出去。周福天見狀,又是一怔。無奈地搖搖頭,兩行渾濁的淚水從他臉上落下來。正如周明浩所說,這是自己造的孽啊。明浩以前那朝三暮四的性格,他深惡痛絕。一直期盼他能娶一個女人,專心待她,成家之後方能專心立業。可現在,終於盼到兒子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可這女人卻是陳思妤,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們兩個人身上,都流著自己的血液。有著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卻相親相愛了……並且,思妤還懷了明浩的兒子……一想到這裡,周福天胸口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頃刻間便頭昏腦脹,卻又喊不出聲。猛地一頭向後昏倒了過去。
晏菲剛一跨進病房就看見這一幕,再回頭望望兒子向陳思妤追去的身影,氣得咬牙切齒。一剁足來到周福天身邊,將他扶住,然後按鈴叫來了護士。幸好,護士說他現在情況穩定,只是因為一時的情緒太過激動,所以才會暈厥。但也由此說明,他的血壓越來越不穩定,身體在下降了。
晏菲坐在周福天身邊,握著他的手,思緒起伏。想起多年前,是自己挺著大肚子去找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