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年來,兄妹兩連一封報平安家書也不見捎回,墨鼎新居然也絲毫不在意。
眼看今年中秋佳節都過去了,也沒看到兩人回來一下。
墨家的宅院位於村東南,北面便是渡口,宅子傍水建了一座水榭,高有兩層,可坐在伸出的飛廊上垂釣,面對清澈翠綠的曹娥江,確實令人心曠神怡。
村西緊挨著便是南北大道,北至東山鎮,南下曹娥壩。村外除了一座歇腳亭由村**應茶水之外,通常不許外人入村的。因此,陌生人不可能在村裡逗留,想入村查探,那是不可能的事。
雲墨雙奇行走江湖,迄今將近七年了。七年來,結了的仇家自不在少數,前來高橋墨家找麻煩的人,難以計數。當然,來的人都不是什麼成名的人物。即便是稍具名望的高手,一問清墨飛不在家,也就乾乾脆脆離開,這年月還是比較講規矩的,冤有頭債有主,有過節也必須找墨飛本人,與他人無關,找別的物件發洩那是犯江湖忌諱的事。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按規矩來,有些江湖敗類,卻不管什麼江湖規矩,不管墨飛在不在,同樣的來向墨家的人報復。
墨鼎新卻也不在乎有人前來找麻煩,他本人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測。敢於侵入村中生事的人,根本就用不著他出手,他的幾位侄兒與幾名僕人,任何人都可獨當一面濟身於江湖一流高手。村中有幾位管理佃戶的長工,這幾位的身子,也足以和江湖的高手相提並論。
但除了墨飛之外,村中人從不在江湖走動,因此,外界都不知村中這些高手的底細。反正不少前來找麻煩的人,都垂頭喪氣的溜之大吉了,當然也有不少人從此失蹤。但失蹤的經過誰也不知其詳。
這就是高橋村墨家,一處江湖人不敢正視的地方。不清楚其中的虛實。
墨飛出外闖蕩江湖,用的名是飛,但這是江湖上的名號。在家裡他卻不是這名,在村裡別人只知道他家有個墨兆平。一問墨飛是誰?不是他們自己家裡的明白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誰?
這天一早,墨飛的一位堂兄帶了兩名長工,出村南下走向十里外的丁家埠。兩名長工傍著一乘暖轎,那兩名轎伕不是高橋村人,而是曹娥壩的轎店的夥計。曹娥壩是個大鎮,有各種行業的店。附近村鎮都用小船往來,富有的人家備有轎的人不多,要僱轎就必須到曹娥壩去請。
轎中自然是女眷啦,墨家的男子普遍習武可沒有坐轎的習慣。
一行五人南下,踏著朝陽向南走這。曹娥江河谷沃野,稻田中種著雜糧,遍地桑麻,一片歌舞昇平。兩岸遠處青山連綿不絕,不時伸出三兩條小溪插入曹娥江,因此大道不時繞山腳而過,或者越嶺而行。
大道此時正在向上升。婉蜒直上一座不算高的土嶺,路側林木已現秋色,一陣風呼嘯而過,落葉紛飛。
墨飛的表兄弟叫墨兆壁,穿了一身寶藍色緊身衣,腰帶上帶了一把匕首防身,唱著當地的小調一步步領先向上走,滿臉春風,極為悠閒得意。
穿越一座桂木林,金黃色的佳花散滿一地,異香撲鼻,令人心神振奮。
墨兆璧扭頭回顧,看到山下有兩個村夫在後面跟來。他毫不在意。轉頭繼續趕路。
可沒走多遠,前面路兩側的樹後人影一閃,跳出兩個黑衣勁裝大漢,攔住了去路,神色陰森森來意不善。
墨兆壁舉手一揮,兩名長工左右一分,取出連鞘長劍抓在手中。
轎伕止步停轎,已經意識到有點不妙了。
兩名黑衣大漢在二十米外屹立路中,不言不動。
腳步聲入耳,後面兩名村夫逐漸上來了,每人手中點著一根細長的斑竹手杖。近了一看這兩人像貌極為神似,看著都是年約花甲上下的老村夫,滿臉風霜,右首那人留了花白八字鬍,左面那人留著短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