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一笑,舉腳向茅亭走去,步伐穩定,神態悠閒,像是個遊山玩水的雅人逸士,臉上湧現出以往那般隨和的笑容。
進人茅亭,他毫無顧忌的坐了下來,微笑著打量遺下的一局殘棋,全神貫注的看著似已經渾然忘了身外事。
久久的,他用不勝遺憾的口吻說道:“這是一局不值得救的殘棋,黑子早該棄子結束殘局的,何苦作無望的掙扎?”
中間那棟茅屋,傳出隱隱腳步聲,柴門開處,踱出一位鬚眉皆白的灰袍老人,身材修偉,一雙老眼卻依然明亮。
這老者帶著兵器,佩的劍古色斑斕,雲頭上的劍穗閃閃刺眼,原來穗中鑲有一顆拇指大的祖母綠寶石。
老人揹著手,神色莊嚴,步履從容一步步向茅亭接近,神光炯炯的老眼不住打量亭中的徐飛龍。
徐飛龍循腳步聲轉頭看去,瞥了老人一眼,看到了劍穗的綠芒,眼神一動,但隨即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仍注視著桌上的殘棋。
老人走至亭口,緩步入亭,在桌對面停了下來。
他撩起長袍坐下,似笑非笑的說道:“萬里江山一局棋,不論誰勝誰負,蒼穹之上依然不斷斗轉星移,日月交替,永不改變,永無休止,大地依然。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任何人也改變不了時間的轉移,但人能改變世代的興替。這局殘棋固然黑子早已經無可挽回,但半途棄子……”
“呵呵。”徐飛龍打斷對方的話:“萬里江山不是一局棋,世事也不是一局棋。說這話打這種比喻的人,本身就有點不負責任了。棋一局完了可以再來,不傷害他人,也不影響旁人的生死禍福,除非用他人的性命作為賭注。”
“你的意思是?”
“用他人的生死禍福作為賭注的人,本身也該有作為賭注的準備。”徐飛龍一字一吐的說道。
“你是主宰因果報應的神佛嗎?”
“不是。”
“那你是什麼人?”
“活命閻王。”徐飛龍鄭重的說道,虎目中神光似電,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老人。
“你要做什麼?”
“我要渾天王的項上人頭。”他的語音冷酷,話語不容誤解。
“這解決得了問題嗎?”
“我不是來解決問題的,而專為他來的。”
“你可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必須死,我只知道要他的命,不問其他。”徐飛龍寒著眼神說道。
“你難道就不能退讓一步。”
徐飛龍倏然站起,冷笑道:“你想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
老人也倏然變色而起,哼了一聲說道:“可惡!小子不要出口傷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是我對你客氣。”徐飛龍搶著說道:“你無論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誰,只要你管我的閒事,我活命閻王必定殺你。”
“哼!老夫乾坤一劍空九明已經決定管你的所謂的閒事了。”乾坤一劍空九明厲聲說道。
“我也決定殺你。”徐飛龍當然不會示弱,針鋒相對頂了回去。
乾坤一劍舉步出了茅亭:“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徐飛龍也向亭外走,怒氣逐漸消逝。
大敵當前,任何激動都會影響情緒和手腳的靈活度,大戰之時必須保持最大的清醒與反應速度,任何表情都有可能成為自身的破綻。
兩人相距十米,面面相對。
“老夫指引你一條明路。”乾坤一劍沉聲說道。
“謝了,我要走自己的道路。”徐飛龍泰然的說道。
“你不要執迷不悟。”
“我這人就是這麼固執。”
“青年人,不要一意孤行,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