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逮誰抓誰的氣勢。
“楊楚生的檢舉信如果屬實,那就是我們平縣的恥辱!”柳書記心裡一直爽個不停,表面上更是萬分憤怒。她就是來這一個,瞧瞧常委們,誰還敢對立案調查此事有反對意見。
事情都這樣了,柳書記眼裡的三條大魚,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表示什麼反對,調查楊楚生所檢舉的事,當然也是全體常委透過。
“紀委要督促監察辦公室,儘快進行調查,如有必要,要將此案作為要案重點調查!”柳書記最後還來個指示。
慘了,想不到楊楚生突然間來這一手。那三條大魚走出會議室,年紀最大的人大主任突然感覺地面在旋轉,兩眼一發黑,趕緊伸出手扶著牆。
楊楚生的歷史,在這平縣的幹部隊伍裡,那個不知,有誰不曉。從張英紅的哥張衛國開始,那個跟他交手,最終的結果,就是往水裡掉。餘部長他們也知道,但他們是縣委常委,難不成也會被這傢伙幹掉。
沒有不透風的牆,這縣委大院裡的人,每個人表面上都是一付兢兢業業,為國家為人民服務而幹好本職工作的樣子,其實每一雙耳朵整天都是豎著的,有什麼風吹草動,全縣也數這裡面的人最先知道。
不管楊楚生寫檢舉信的事情,是從什麼渠道透出來的,這哥們昨天送,今天常委會一開完,這縣委大院裡,這事也在悄悄地流傳。
“我的媽,楊主任昨天原來是來送檢舉信的。”林文紅的訊息是從她在縣委辦工作的老公搬來的,一上班就小聲開始傳達。
其實嘛,林文紅還知道得晚點,那位成熟點的女同志知道的比她還早,但人家油條比較老,才不說呢。
“也只有楊楚生,才敢親自送檢舉信,佩服!”那位三十多歲的男同志,一付肅然起敬的樣子。寫檢舉信敢用上實名,就已經膽子不小了,他還親自大白天走進紀委裡面送,在平縣也只有他敢。
林文紅心裡太激動了,聽著有人說佩服,她也站起來,一雙玉掌豎起食指和中指,擺了一個戲曲裡面很英雄的造型,嬌聲就來“誰敢橫刀立馬,唯我楊大主任!”說完了,經發辦裡面也傳出一陣笑聲。
“就不知道,這檢舉信會讓誰倒黴?”那位成熟的女同志也說。
楊楚生能讓誰倒黴,這也是縣委大院裡,人們私下議論的焦點。這些人當然不知道他檢舉的是什麼人,但都在猜測,反正就跟他被停職的事有關,最後人們的焦點都朝向羅書記,誰也不敢想象會扯上三個常委。
官場的一場暴風雨,已經開始在下了,只是開始還下得並不兇猛。餘部長也好,常委副縣長和人大主任都一樣,胸口就如有大群螞蟻在爬一般,急得他們手往胸口亂抓。
這常委會一開完,柳書記也敢肯定,她眼裡的三條大魚,一定會坐在一起,商量個什麼對策。但事情都已經擺出來了,他們還有什麼對策呢?
就如柳書記想的那樣,可不單單是這三個人坐一起,那位兼任試驗區主任的副縣長,還有羅書記和餘則成都在。羅書記那個痂已經掉了的鼻子上面,還有一圈傷口痊癒以後的粉粉嫩紅,這一聽楊楚生的檢舉信裡面,他是主角的訊息,嚇得他那圈嫩紅還在閃著血光。
“我的媽,想不到這傢伙會來這一手!”羅書記說完了,擦著汗的手還在顫抖,他都嚇傻了,也開始後悔,誰跟楊楚生對著幹誰都會倒黴。
誰不被嚇傻,那位副縣長顫抖的不是手,而是不聽使喚的雙腳。而餘則成卻是手腳都在抖,還感覺渾身一陣惡寒,現在一聽楊楚生三個字,他就會打幾個寒顫。
“現在不是緊張的時候,大家商量一下,有沒有什麼對策。”人大主任老臉皮比較厚,看臉色比誰都自然。
大家都在搖頭,紀委都要調查了,還能有什麼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