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一邊的彎角斷掉半截,可這大傢伙還仰起頭,瞪著雙眼,鼻子裡發出駭人的響聲。
楊楚生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一隻手捂著胸口。雖然後背感覺冷嗖嗖,出了一身冷汗,但另一隻手還朝著上面在喊的知青們招,那神氣有同志們好,我很安全的意思。
蘇場長也是瞪大眼睛,他看見的,是那頭牛的角斷了。
另外一頭水牛,也站在原來的地方還不想走,還在瞪著那頭斷了一角的死對頭。這時候,要有人趁機將這傢伙拉開,一場打鬥也就可以結束。
楊楚生從石頭後探出頭,看那隻斷角的傢伙可能感覺到疼了,正在甩腦袋。悄悄走到另外一頭的身後,拉起繩子,腦子裡卻還在做著跑的準備。
“楊楚生,好樣的!”不知道是那位知青喊的,這一喊過後,山坡上“嘩嘩譁”整片的掌聲。
楊楚生這一壯舉,讓一個下午的知青們,話題都沒離開這事。傍晚放工還沒到食堂,兩位放牛的女知青,還專門等在他們的屋子前面,沒別的,兩人都是“謝謝”兩字。
“嘿嘿,沒事!”楊楚生這話最會說。
“嘿嘿!”劉雪貞也學著他的腔調,她是不滿了,搞不好那頭牛斷了一角,還是他的責任。
劉雪貞想的並不錯,蘇場長就有這意思。那頭斷角的牛,就是跟劉雪貞同住的女知青負責的,就將責任都推到這個逞能的傢伙身上,說不定還可以讓這女知青感謝他。
晚上的學習才一完,蘇場長就大聲喊“大家今晚的學習就到此,現在再開一個會,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
楊楚生還爽了一下,合上書,大老爺們也能笑盈盈,等著蘇場長表揚。
“楊楚生自以為是,使農場的耕牛受傷,這是很嚴重的事情。經過場部研究,決定對他進行處分。”蘇場長說到後面,還用食指敲著桌子。
知青們都驚呆了,本來誰的想法都跟楊楚生一樣,最少來個口頭表揚,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
楊楚生的臉也是做出驚訝狀,不過然後也就笑。他真要謝謝領導的關心,他現在其實連受處分的資格都沒有,怎麼處分?警告、記過、降職、這些對他都沒有用,想開除他當知青的資格?他還巴不得。
“楊楚生,你要站起來,承認你的錯誤!”蘇場長看這傢伙還能笑,大聲又說。
知青們的眼睛,早就看著楊楚生了,且不說這些眼睛裡面所包含的是什麼想法,“真冤”!這兩個字,幾乎是絕大部分知青的想法。
楊楚生就站起來了,手裡捧著紅寶書,還走到最前面,然後那個轉身也挺華麗,來一個正規的向後轉動作,大聲說“謝謝領導的關心,我這是錯誤,不是罪行。”
蘇場長聽了,覺得還行,這個傢伙以前的事蹟,他也聽了不少了。也知道,他跟縣委陳書記的女兒是同學,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那位郭副書記現在沒官氣,這知青場裡面,陳燕的同學還有好幾個,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怎樣,最流行的說法叫低頭認罪。
“楊楚生,你的態度不夠老實,不但要承認你的錯誤,還要做檢討!”張衛國也說話了。
楊楚生看這個蒜頭鼻的傢伙,本來想鬧一鬧這個學習會,不過卻又有一個靈光,鬧一個學習會沒意思,要鬧還得慢慢來。從現在開始,他就要開始鬧了。
“我不對,以後我保證低頭走路,積極勞動,痛改前非,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紅寶書。”楊楚生不但說,那表情多老實。
臺下的知青們有的想笑,有的也搞不懂,特別是孟躍進,氣得幾乎要跳起來,感覺這傢伙怎麼了,平時那股老子什麼也不怕的脾氣到那去了。
突然,還有聲音也響了,是那位炊事大姐,這個女人不識字,習慣了,凡是這種有人上臺的,她都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