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練雲微微張唇,話沒出口卻突然見他轉身擋在自己面前。
東方敘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找死麼?”
望著對面真元鼓盪的卓海煙,裴練雲面無表情地將東方敘扯到自己身後。
“仙道貴生,鬼道貴終。”她瞟了一眼自家徒弟,“你妄言什麼?”
“你還是要和我動手?”這話則是她對卓海煙說的。
對方身上的金丹後期境界威壓全開,直逼裴練雲,居然是要開打的節奏。
接連被無視,卓海煙已經完全沒了好臉色,鐵青著臉,一臉冷意:“既然玉清宗宗主不懂管教門下弟子,就讓我這個外人來替他管教管教。”
東方敘目中寒光微閃,卻被裴練雲拂袖推出老遠。
“娘——”
“師叔——”
滄溟宗的弟子們勸阻不及,卓海煙衝動之下,直接將隨身攜帶的所有攻擊符篆拋了出去,根本不再在乎是否在別人宗門的大殿之內。
她心裡想的只有一件事,教訓玉清宗這個囂張的弟子。
裴練雲話不多說,雙指併攏,凌空打出數道法印一一接下。
讓卓海煙鬱悶的是,那些威力巨大的攻擊符篆,哪怕將大殿內的無數擺設給損毀,無比堅硬、受禁制保護的青石地面都開始龜裂,也沒有傷及裴練雲半分。
裴練雲的修為看起來仍舊是金丹中期,可戰鬥技巧卻非常純熟,知道如何在混亂的攻勢中抓住要害,一點點攻破。她動作極快,真元又渾厚,好像無窮無盡,卓海煙根本抓不住她,半空中只殘留一道道靚麗的紅色殘影。
只是躲開和破解也就算了,讓卓海煙極為鬱悶的是,裴練雲還不忘抽空對身後的弟子講解破解之法。
東方敘起初還會觀望一番,漸漸的,到後來乾脆打起了呵欠。
直到最後一張符篆被毀,卓海煙渾身冷汗直冒,死死盯著裴練雲,手在長袖裡緊緊攥緊成了拳頭,保持著兩人的安全距離。
殿內的一片喜慶的紅色幾乎被兩人毀之殆盡,到處一片狼藉。
裴練雲臉上卻沒有絲毫愧疚神色。
這雙修大典還沒舉辦就搞成這樣,卓海煙心裡都想哭了,面上只得煞有介事地咬牙道:“前輩承讓!”
只有把裴練雲當成隱藏實力的修士,卓海煙才能找回幾分自己的面子。
但是裴練雲一般來說不知道怎麼給人面子。
她擺手:“我還不到元嬰期,算不上什麼前輩。”
卓海煙就差沒一口血吐出來。
一定是故意的,她越發堅定裴練雲是玉清宗派來為難她們母女的!
然而裴練雲此刻還不忘對身旁的東方敘說道:“你看,打不過就馬上服軟,這樣才不會吃虧。”
東方敘眼底堆笑,撩起眼皮瞅了眼臉色鐵青的卓海煙,緩緩地附和:“弟子受教。”
“娘……”卓雅竹伸手拉住母親揣緊拳頭的手,輕輕地搖頭。
想起滄溟宗宗主的交代,卓海煙一口氣忍了下去,只留滿臉惱怒。
見對方真的不再攻擊,手癢想練手的裴練雲失去了靶子,頓時沒興趣再待下去。
她環視大殿,裡面沒有平日裡供奉的靈茶靈果,來這裡給東方敘順些好東西回去的美好願望怕是又要泡湯了。她更是顯得興趣缺缺:“阿敘,走,我帶你去找吃的。”
東方敘手指一動,眾目睽睽之下,輕笑著反手握住她的皓腕,身子還往她身側靠了靠。
裴練雲嫌棄地瞥著兩人交握的手。
想起出門前他的沐浴梳洗,她才沒有直接把他給丟到殿門外去。
就在這時,裴練雲卻被那一身紅色嫁衣的卓雅竹給攔住。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