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向我道歉的這一秒 ; 我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軟了一下。
果然,失意的男人最能打動人了,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柔軟後,我在心裡苦笑著打趣自己。
“這怎麼能怪你呢?”我伸手摟住了鄒北城的腰 ; 低笑著安慰他:“又不是你讓人綁架的我,你道什麼歉?”
我稍微頓了一頓 ; 然後抬起頭來 ; 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 帶著些許責備的意味繼續往下講道:“你呀 ; 就是太有責任感了,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弟弟出事了覺得是自己沒盡好為人兄長的責任,我出事了又覺得自己沒盡好戀人的責任……是,身為兄長,戀人你確實對我們負有責任 ; 但並不負有全部的責任。”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們自己才需要對自己的人生負絕大多數的責任 ; 你懂嗎?”我壓低了眼眉 ; 沉聲問鄒北城。
鄒北城先是一愣,爾後點頭笑了。
他再一次擁抱了我 ; 在我耳邊低喃道:“我懂的。”
但願他是真的懂吧,我在心裡沉悶的嘆了一口氣 ; 伸手回抱了他。
那一晚我和鄒北城是相擁入眠的,他一直緊緊的抱著我 ; 就跟怕我被什麼人搶走一樣,即便睡熟了也不曾放輕力道,搞得我連轉身都沒辦法轉,稍微動一動就會被他緊緊的抱回去,真是讓我又好氣又好笑。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鄒北城已恢復了以往衣冠楚楚,從容不迫的模樣,就好像昨晚那個滿身是傷,失魂落魄的抱著我不斷的重複“沒事了”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你的感冒好些了嗎?”鄒北城在吃早飯的時候沉聲詢問我。
我撇了撇嘴 ; 一臉委屈:“沒有。”
聞言,鄒北城凌厲的眉明顯向下壓了壓 ; 沉思片刻後,他向我提議道:“要不還是叫個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吧 ; 這都感冒三天了,一點兒也不見好轉……”
“哪兒有那麼嬌氣。”我漫不經心的拒絕了鄒北城:“我在美國的時候,發燒了醫生不給開藥,讓我調息一週 ; 如果一週後沒好再去找他……現在才過了三天,離一週還遠著呢。”
國外的醫生不會輕易給病人開藥是我在書上看到的,之前譚以琛曾讓我惡補過美國的文化,惡補內容涉及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 這只是其中的一小條。
我甚至知道美國自來水管裡的水涼水是迴圈水 ; 熱水是死水 ; 所以涼水開啟自來水管的水龍頭就能直接喝,熱水即便使用超好的過濾器過濾了一遍,也是不能喝的。
總而言之 ; 現在的我 ; 假裝自己是留過美的海龜 ; 完全沒問題。
“我這不是不想讓你受罪嗎?”鄒北城嘆了口氣,伸手點了點我的鼻尖。
我正欲回鄒北城一句“我沒事”,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鄒北城示意我繼續吃飯 ; 自己則起身去大廳把門開啟了。
敲門的是南宮薰 ; 她神色慵懶的跟鄒北城打著招呼:“早啊 ; 暴力小鄒郎。”
這外號成功的招來了鄒北城一記白眼兒。
“你來幹什麼?”鄒北城的聲音裡滿是不耐煩。
南宮薰嗤笑一聲:“我又不是來找你的,你不耐煩個什麼勁兒啊?”
說著 ; 她伸長了脖子向我這邊兒看了過來 ; 並伸手叫我道:“喬妹妹,出來一下唄,人家想找你逛街。”
“逛什麼街啊?”鄒北城毫不客氣的擋到了我和南宮薰中間,不讓南宮薰繼續引誘我出去:“你不知道遠黛還生著病嗎?”
南宮薰不高興了,叉著腰反唇相譏道:“你媳婦兒是的感冒,又不是得癌症,怎麼就不能逛街了?再說了,癌症患者還隔三差五去大街上溜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