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居然一句像樣的話也說不出口。
他只能憤懣的翻出煙盒來,想拿香菸卻抽了三次才把那可惡的香菸抽出來 ; 想點菸卻打了五次火也沒把火打燃。
糟糕透了!
他憤恨的把打火機和煙盒全都丟到了樓下,卻因為房子太高沒能親眼看到它們被摔個粉身碎骨。
“你們本來就不可能在一起。”他終於恢復了些理智,漸漸的好像也開始知道該怎麼開導他家大哥了:“南宮家黑料太多 ; 走向滅亡是必然的……她不過是先走了一步而已。”
他大哥沉悶的點了下頭:“我知道。”
“或許這是一件好事。”他繼續開導他:“起碼你不用手刃她了。”
聞言,他大哥笑了,那笑容裡滿是苦澀。
“是啊。”他大哥說,嗓音暗啞 ; 像是剛哭過:“這或許是一件好事。”
他明顯言不由衷 ; 可譚以琛卻不想拆穿他。
譚以琛能聽出譚慕龍語氣裡的失落和悲涼 ; 這一點兒也不像在說這是一件好事兒。
片刻的沉默後,譚慕龍突然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頭髮,咬牙道:“可她不能現在死……”
她不能現在死,她還欠他一個解釋。
或許她根本沒打算給他這個解釋 ; 可不知為何 ; 他卻固執的認為 ; 這個解釋是存在的。
他還沒來得及問問她,當年,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不愛她的時候,她對他死纏爛打。
他終於愛上了,她卻背叛了他。
背叛就背叛吧 ; 正邪不兩立嘛 ; 他放她走好不好 ; 資料給你了 ; 自由也給你了,把愛情留給我吧……
然後 ; 她給了他一槍。
譚慕龍想知道為什麼。
他覺得她欠他一個解釋,她真的欠。
可能譚以琛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失魂落魄的大哥了吧,於是,他給譚慕龍遞過來一瓶啤酒。
譚慕龍接過那酒,一飲而盡。
“我知道她不是好人。”譚慕龍說:“自私,薄涼 ; 任性,狡猾 ; 愛撒謊……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起 ; 我就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像一隻偽裝成羊的狼,外表乖巧可危險的氣息卻一直縈繞在羊皮的外面。
他早就嗅到了這氣息 ; 卻還是落入了她美麗的陷阱裡。
他現在都還能記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他坐在酒吧褐紅色的沙發上 ; 她抱著吉他在酒吧的表演區唱歌。
平心而論,她唱歌其實挺好聽的 ; 有種吉普賽流浪女孩兒的味道。
可能是因為這女孩兒長得也過分的漂亮吧,他的朋友們嚷嚷著要打賭,看誰能要到她的電話號碼。
於是他朋友們一個個的過去試,最後,又一個個的掃興而歸。
本以為電話號碼肯定是要不來了,誰料,小美人兒卻放下吉他自己過來了。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這有著一雙勾人心魄的狐狸眼的小美人兒想做什麼。
在眾人的注視下,小美人兒徑直向他走來 ; 抬腿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朋友們一陣唏噓,起鬨聲幾乎能把酒吧的屋頂掀翻。
可小美人兒去不在乎 ; 她伸手蛇一般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嫣紅的斜向上揚起一個狡黠的弧度。
“他們都來要我的電話號碼 ; 為什麼你不來?”美人問他。
這若是換成了譚以琛,一定能從容而優雅的把事情處理的漂亮,風趣的回一兩句情話 ; 然後郎情妾意,就可以上樓開房去了。
可惜的是,這是譚慕龍。
“滾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