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滑起來……
歸衍猛地鬆開手,石策嗷嗷叫著衝著樹去了——
歸衍繞到他身旁將他拉開,繼續施展輕功掠向一邊,把男人嚇出一身冷汗來。
“衍衍……咱不玩了……”
歸衍的腳步緩了緩停下,石策沒停住,一頭撞過來將他撲倒,自己墊在他下面摔在冰上。
“嘶——”後腦勺稍微磕了下,挺疼。
“疼嗎?”
男人咬牙,“不疼。”
歸衍知道他逞強,摸摸他的頭頂,笑了笑準備站起來,卻冷不防被摟住了。
石策將他摁進自己懷裡,道:“你聽。”
歸衍挨近他的胸膛,聽到隱約的心跳,沉穩而有力。
兩人靜默良久。
臨照的天空是乾淨而又朦朦的,日光澄澈,白雪皚皚,遠處的山巔與血紅的旗幟,近處覆滿積雪的屋簷,麻雀在樹梢上吵嚷,厚毛野狗叼著肉包子窩進避風的牆角里饕餮,那酒館老闆的奚琴聲吱吱呀呀地拉響,迴盪在湖畔。
瓦片頂上嫋嫋的炊煙,向著極遠方飄去,無所歸依。
一呼一吸間吐出的白霧,彌散在空氣裡,彷彿融入這片天地。
石策嘆道:“從了哥吧,以後月錢都給你。”
“……”歸衍忍不住勾起嘴角,“好罷。”
蒼鷹站在高處望著他們,冰面上有兩個影子,捱得很近很近。
作者有話要說: 奚琴就是二胡QVQ
☆、歸衍(八)
龍洗硯湖畔的酒館門前挑了個大大的布簾,上書一個“酒”字,還畫了個罈子,裡面不大,有那麼兩三張空桌,周圍擺滿了半人高的酒罈,老闆搬著個矮凳坐在門檻邊,腳旁放著泥爐煨著熱水,甚是悠閒自得。
石策離了幾步遠就喊他,“嘿,曾老闆,拉琴吶。”
那中年男人大幅度地點頭,還在拉弦。
石策招呼道:“別拉了,先上壺熱的青蒿來,你們家小子呢?”
曾老闆放下琴,去拎了壺熱酒回來給他們放到桌上,問,“吃點什麼?早上乾煸了盤羊肉要不要?”
石策咂嘴,“你這一大早就吃羊肉不嫌膩味。”
曾老闆笑笑,端了一大盤過來,“喲,忘了你平常都是吃齋的,今兒我就請你膩味膩味罷。”
“……”
歸衍小聲道:“石頭哥哥,怎就沒見你說贏過誰呢。”
石策無奈,捏了捏他的臉,“快吃,哪那麼多話。”
曾老闆已經重新坐回去拉琴了,聞言嘲笑道:“呵,得了吧,老大囉裡囉嗦,老二鐵口毒舌,老三笨嘴難開,老四鬼話忒多,誰不知道你最聒噪,還說別人,簡直笑死了。”
歸衍聽到後若有所思,石策則撂下筷子。
歸衍給他拿起來,“吃罷,別說了。”
曾老闆呵呵直樂。
那青蒿酒並非用蒿草釀造,而是一種麥草,屬於溫性的酒,酒水馨香甘冽,有股淡淡的青草味,並不醉人,用來暖暖身剛好。
石策又要上兩碗米飯,兩人就著酒肉吃飽喝足,到驛館買了馬,動身回山寨,結果走到半路天色就暗下來,看樣子約莫要下雪。
狼蒿峰的山腳處可以看出新掃過雪,山道鋪了防滑的乾草皮,遙遙地能望見半山腰處最近的一點燈火,那是山寨外圍的崗哨。
歸衍微微地側耳傾聽,在他身後坐著的石策疑問:“怎麼了?”
歸衍擺手示意無妨,石策遂道:“我走前邊,韁繩遞給我。”
他說完竟真的跳下去牽馬,迎面的寒風凜冽,吹得有些睜不開眼,道路儘管不算狹窄,但人和馬俱走得戰戰兢兢,好像怎麼也走不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