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醫生,就快跟我走一趟。來來來,等你救命呢。」用手拉住阿東往外走。
「呸呸!」徐福搖頭:「前面的小客棧破破爛爛,我們大少奶奶不肯住。你這院子倒還乾淨,借來住一宿,給你算銀子。」
外面的人輕輕哼了一聲,「算了,快乾正事去。」
白少情心中不耐,冷笑道:「我可沒有開客棧。」
「哐當」一聲,徐福手裡剩下的半截劍也掉在地上,低頭簌簌發抖,「是小人該死。」
徐福圓眼一瞪,跳起來道:「你不肯?」
花花和阿東心裡都道:原來這個大嗓門叫徐福,不知道外面那人是誰,居然能讓這大嗓門如此聽話。
「地方簡陋,招待不起。」
白少情心中詫道:此人內力好深厚,竟比得上封龍。
「你……你……」徐福似乎很少被人拒絕,吹鬍子瞪眼似乎要撲上去打白少情一頓,但想起司馬公子的警告,只好把火氣吞下肚子。竟臉色一變,嘿嘿笑起來:「大夫啊,我們在這裡住一晚,銀子可比一般客人多啊!」
語調雖威嚴,卻非那熟悉的聲音。
他搓著手湊近白少情,低聲道:「咱們大少奶奶今天死了小花,已經夠傷心了,你是大夫,醫者父母心,也不忍心這個時候讓大少奶奶住得不舒服吧?」說到最後,從懷裡掏出一錠大銀放在桌上,後退一步,對白少情拱手一躬。
「徐福,叫你請醫生,你竟又動手惹事。」聲音從門外傳來,雖然音調不高,但字字清晰,只是微微一句,已挾隱隱威嚴,叫人不敢輕視。
此人雖然粗魯暴躁,性情卻著實可愛。
心裡翻起驚天駭浪之間,忽然聽見一把溫柔的聲音。
白少情見他滿眼央求,生怕辜負主人囑託,不由微微一笑,眼睛看也不看那白銀,點頭道:「既然如此,就在我這裡住一宿吧。可是這裡空房不多……」
如此武功,江湖中並不多。難道竟是他?這兩年刻意躲在十八里鄉,人皮面具不離身,兩耳不聞窗外事,竟還是被他找到?
「不要緊不要緊,」徐福大喜,豎起三根手指;「只要三間乾淨的空房就好。一間給主人和大少奶奶,一間給司馬公子。」
白少情臉色驟然凝重起來。
「還有一間呢?」
空中無聲無息折斷寶劍,何人功力如何高強?
「你別管,反正有人住就行。」徐福似乎有所忌諱。
那人驀然受襲,彷彿同時被人點中穴道般驟然停下。臉上的怒氣頃刻不翼而飛,反而隱隱透出不安來。
轉身要去答覆,徐福忽然又加了一句:「大夫,我們大少奶奶最喜歡花草,你這盆花,可否放到她房裡去?」又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嘿嘿笑道:「就擺一天。」
那人霍霍挽個劍花,朝阿東刺去,卻聽見「鏘」清脆一聲,那把極鋒利的短劍,竟在半空中猛然斷成兩截,掉到地上。
白少情臉色沉了沉,冷然道:「你若碰我的花,就休想在這裡借宿。」
白少情知道阿東說話莽撞,心裡也不以為然,想著讓這小子受點教訓也好。
徐福不料這鄉野大夫黑起臉來也有這般威嚴,竟有幾分司馬公子的氣度,愕了一愕,嘀咕道:「不借就不借,小氣,若不是司馬公子吩咐不許惹事,爺爺我一把砸了你的破花。」轉身掀了簾子,大聲招呼眾人:「喂喂,都下車把房間打掃乾淨了。」
那人大怒,從額頭紅到脖子,彷彿成了一隻烤熟的兔子,大吼一聲,舉劍就向阿東撲過來。
隨從們都動彈起來,但對徐福的指手畫腳似乎都不看在眼裡,有條不紊做自己的事。
阿東盯著他手裡的劍,驚訝萬分,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