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才情,見閨中女子雖識字的不少,卻鮮有才學,自己便顯得獨樹一幟鶴立雞群,骨子裡便不免有些清高,卻沒想到,今日竟會遇著個更有才情的丘若蘭,心裡便滿是敬佩和歡喜。
如今見小姑子在這裡說丘若蘭心機深沉不可深交,她不由深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況且她本就是個蕙質蘭心的,哪裡會看不出丘如意的心虛之處,越發裡只當是小姑娘家的嫉妒心在作祟了,故只作一笑,便隨意置於腦後,全不放在心上,直到後來真在丘若蘭身上吃了虧,才發現自己果真小看了她。
沒過幾日,丘榮便趕回京城,丘如意是既嫉妒嫂子和丘若蘭的相得,又深恐嫂子吃了丘若蘭的虧,便在母親跟前極力攛掇,讓兄嫂儘快回京。
於氏笑道:“你哥哥多半年了,好容易回家一次,我還巴不得他能多住幾日呢,哪有往外攆的道理?我看他這幾日倒是天天與你二哥在一處,又沒來聒噪著讓你讀書,你怕個什麼勁兒,非得趕著他回去?再說了,我還得好好享受一下當婆婆的滋味兒呢。”
丘如意轉著眼睛想了半天,笑著解釋道:“說不定等大哥教訓完二哥,就要奔著女兒來了,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於氏聞言,自認方才猜著女兒的心思了,不由笑了起來。
丘如意卻又正色道:“女兒是想著,大哥功名要緊,‘業精於勤,荒於嬉’,萬一在家玩得時間長玩野了,不好收心作學問,眼見中秋過了就是年,這半年時間豈不是白白荒廢了,倒不如趕著他去京城,有父親看著,只怕是還好些。嫂子也自然要跟去京城的,也便照顧父兄,而你這裡,有我和二哥承歡膝下,倒是兩全之美。”
丘如意本意就是攆著嫂子走的,便又紅著臉,加上一句:“就是為了子嗣計,母親也該暫時忍耐一下,放嫂子隨大哥去京城。”
這些本就是於氏心中所想,只是心裡到底捨不得兒子遠離,這才一留再留,如今見女兒說到自己心坎上去了,便不由在心裡拿定了主意,主意一定,心也就安了。
轉眼看到女兒小臉兒紅樸樸的,於氏倒有心調笑起來:“小小年紀,什麼有的沒的,倒是敢想敢說。”
丘如意也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又仗著母親對自己一向好性兒,這才敢混亂說,此時見母親面帶輕嗔,便訕訕笑道:“嫂子一向待我親厚,我這做小姑的幫個小忙,消了她的顧慮,也是應該的。”
待到夜間,丘如源吩咐妻子好生收拾,準備後日起程回京城,王巧兒的心倒著實落在實處了。
王巧兒雖自詡才女,然既活在塵世中。便不敢目下無塵,於俗事亦是頗為精通。
自來媳婦服侍在婆婆身邊,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她能以新嫁娘的身份,不用受婆婆訓導,與夫君在外自由過活,實在是幸運,婆婆人好是一方面,但子嗣更是主因,偏她嫁過來一年時間,肚皮仍是平平。這次回來。她便為此捏著一把汗。
誰知婆婆竟隻字不提,她的心卻沒有因此落下,反而越發懸在半空中,腦中亦閃過無數個猜測。
雖然覺得婆婆不會驟然發昏。以至於給夫君塞過來個丫頭。弄出個庶長子。卻也怕被婆婆指責自己魅惑夫君,床第之間不知節制,這才不好懷胎。藉故留自己在順陽城內。
她與夫君正是新婚情濃之際,彼此一日都捨不得分離,但如果婆婆有話,她也只能遵從,為此王巧兒倒是急中生智,想要藉著為如意說親一事回到京城,又怕被人指責借事要挾違背婆婆,再則萬一將來親事無著落,自己更難見婆婆。
如今聽夫君如此說,王巧兒放心之餘,更是心中慚愧,認為自己真是以小人之腹度婆母君子之意了,暗在心裡發誓以後定要好好孝敬婆婆。
丘如源夫妻的離去,雖遂了丘如意的心意,但乍然冷清下來,心裡頗有些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