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少不得上前勸道:“外祖母息怒!夫君是被朝廷派來北地為官的,一行一動,只聽上面安排,不好擅離職守過來看您,想是外祖父他們也是怕您擔心掛念才不提的,並非故意隱瞞。”
北平侯夫人拍著丘如意的手,紅著眼睛垂淚道:“你哪裡知道,你外祖父的心硬的象石頭一般。你表兄弟他們都是十來歲就被他不聲不響地扔進軍隊裡一兩年,而且還是最苦最危險之地。等他們回到家,個個滿身傷痕,瘦骨嶙峋的,一點人模樣都沒有。唉,這也就罷了,他們到底是自小從軍中長大的,胡打海摔慣了的,身子骨本就比常人強。可誠兒乃是一介書生,他這麼瞞著我,只怕也是和他表兄弟一般境遇了。他一個京城哥兒怎麼受得了,這半年下來,還不得要了他的半餘命去。”
丘如意是越聽越心驚,其實丘如意小女兒心態,只希望丈夫平安無事,並不指望安世誠能一將功能封侯拜相。
當日原以為背靠大樹好乘涼,有北平侯一家看著,安世誠應該少吃點苦頭,如今看來卻恰恰相反。
北平侯夫人也越說越來氣,直接拍板決定道:“這個老東西辦事越來越沒分寸,今年這個生辰他就別想過了。”
這也不過是自說自話罷了,朝廷都親下旨給北平侯祝壽了,今年這個生辰不管如何總要慶祝一下吧。
文氏本身就有了不是,此時也不敢相勸,丘如意倒是上前勸解了,不過她一來擔心丈夫,二為到底初來乍到,也不瞭解北平侯,所說不過是泛泛之言,勸不到北平侯夫人的心窩裡。
直到北平侯嫡長孫袁慶處理完事聞訊趕來,北平侯夫人終於有了發作物件,一碗涼茶就直接潑到孫子臉上。
袁慶雖然年輕,卻已然是位數次征戰沙場的少年將軍,如今北平侯仍全力關注北荻,朝中封賞等事宜便全面交由他來處理。此時他雖頂了一臉的茶湯汁兒,倒不減其一分一毫的威武硬朗氣概。
袁慶上前扶住祖母,勸道:“祖父疼愛世誠的心分毫不遜祖母,正因為太過疼愛,生恐他將來在沙場上發生意外,這才狠下心直接將他扔去軍中訓練。他在訓練中受到的每一次常人難以忍受的苦難,將來便是他在沙場比別人活得長久的一次機會。除非他永遠遠離戰場,否則這就學會在戰場上取得生存的方法,而這些不是聽別人張嘴說說就行的。”
北平侯夫人早就想過來了,當年兒子孫子都是這麼過來的,外孫既然要走武將的路子,要想活得長久走的順利,丈夫的做法,也確實是最有益於他的,只是惱丈夫太小看自己了。
“我也曾浴血沙場,也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過,戰場無情,豈會不知,又豈會攔著不讓誠兒去軍中訓練,我氣的是,這事為什麼要瞞著我,難不成你們都明白的道理,只我不通情理嗎?”
第二一七章 同去謂城
袁慶陪笑:“您老人家自然是通情理的,不然,咱們家的兒郎們也不會個個英雄。只不過,您老人家若提前知道,還不定怎麼牽腸掛肚呢。祖父也是怕你傷神,這才命我們瞞著您的。”
當然,也是怕老太太婦人之仁,到時給安世誠的上司打了招呼,人家自然有所忌憚,如此便起不到效果了。
北平侯夫人總算平靜下來,也怕嚇著丘如意,便招手讓她近前,笑道:“我這是多年的暴脾氣了,聽見風就是雨的,也沒個長輩樣,倒也讓你見笑了。好孩子,只管放心,現在邊關已無戰事,他也就是受點累,絕無性命之憂。”
丘如意只得收起擔憂,笑答道:“都是外祖母疼愛夫君太過,才會如此的著急。您說的對,夫君前些日子曾寫過信,直道軍營生活尚好,倒也沒怎麼吃苦。”
袁慶也道:“祖母不必擔心,祖父既然有意鍛鍊世誠,便不會放任自流,自然會時常照看的。”
事情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