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寧璞珍嘆了口氣:“我自己的爹孃。做過什麼。我心裡有數。只是可憐了璞鋒,他還那麼小,他沒做過壞事。為什麼就是不能饒了他呢?”
冷衍也是無奈:“是啊。”
“爺,璞玉一定會回來的。”寧璞珍咬著字,說的很重。“她不會有事的。”
“你放心,她一定不會有事。”冷衍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寧璞珍起身為他斟滿了酒,才有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轉眼。妾身伺候爺,三年多了。在二皇子府的這些日子,妾身什麼都見過。爺高興的樣子,生氣的樣子。冷漠的樣子,威嚴的樣子……不管是哪種樣子,妾身都看的一清二楚。刻在心裡了。”
忽然說這麼傷感的話,冷衍有些不適應。“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
“不。”寧璞珍搖了搖頭:“妾身為爺做什麼都甘之如飴。根本就不覺得是難處。只可惜,這麼多年,妾身都不能誕下嫡子。自己不能也就算了,還無法保住旁人的孩子……妾身知道,為此,爺心裡不痛快。可是妾身真的盡力了。”
“不怪你。”冷衍道:“方才府門外,割袍斷義也算是休妻,我遣走了魯氏。”
“魯氏?”寧璞珍大為意外。
她以為。二殿下會接受皇帝的旨意,重新領魯氏進門。
可是他為什麼忽然又會做這樣的決定?
“有件事我……”
冷衍還沒開始說,就發覺寧璞珍落淚了。他不由皺眉,掏出了帕子遞給她。
任是誰,母家一夜之間遭逢鉅變,心裡都一定很痛吧。
這個時候,難為她還有心思準備這些飯菜。
看見他遞過來的帕子,寧璞珍心裡竟然暖了起來。這些都是她閒暇無事,一針一線繡成的。
“爺還帶在身邊?”
“是。”冷衍點頭:“你的針線活好,繡得花樣栩栩如生。顏色搭配的也甚是雅緻。”
“爺喜歡,就不算辜負了這些功夫。”寧璞珍很累,累的很想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可是她不敢閉上眼睛,她怕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爺,您還記得,妾身剛入府當晚,我們把酒夜話嗎?”
冷衍點了頭:“當然記得。”
“可惜,現在不是晚上。妾身與您也沒有那麼多話要說。”她顫抖的鬆開了右手握著好久的酒壺,去摸面前的那一杯酒。那動作,非常的緩慢,卻透著不忍和堅決。
心裡奇怪,冷衍的目光敏銳的劃過那杯酒,再看向酒壺的事情,他不免一驚。
眼看著就被就要送到她的唇邊,冷衍當機立斷,一巴掌抽過去。
“啊……”寧璞珍一驚。那酒杯掉在了地上,酒滋啦滋啦的流出來。
“你為什麼啊?”冷衍簡直不能理解。“鴛鴦酒壺,一半清酒一半毒。你這是尋死!”
寧璞珍瞬間決堤,再也忍不住了。“爺,您都了斷了整個寧府,為什麼還要放過妾身?您就讓妾身跟爹孃弟弟一起上路吧!”
“你胡說什麼?”冷衍一臉的冷寂:“我幾時了斷了整個寧府?你從何聽來的無稽之談?”
他這麼一問,寧璞珍反而呆住了。“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冷衍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快說,你為何有這樣的猜測?”
“是璞玉的信,她說你喪心病狂,殺光了寧府所有的人,就因為爹與三殿下密謀,要奪取太子之位……”寧璞珍也清醒過來:“難道這是栽贓嫁禍!”
冷衍看著她,臉色越發陰冷:“我若要謀奪太子之位,剷除異己,也不必拿你們的母家開刀!”
第一百八十二章 :為妻者理當如此
寧璞珍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