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小時的雨終於,小了很多。
即使如此,槍聲也會因為空氣中多了雨霧而傳不遠。
東北面傳來逐漸變得清晰的零星槍聲,顯示雙方的人並不多。
髒臉蹲在南面高出水面路基上,跟交通員嘀咕。
分析加判斷,得出大致結論:應該是有人追,有人逃。
而在漆黑的雨夜也不放棄追擊,說明被追的人很重要。
這年頭,在黑夜中逃跑的絕對不會是鬼子。
也不會是館陶城裡的那些偽軍。
最大的可能是那些鬼子、偽軍在追抗日分子。
“我們得幫被追的人!”交通員說完,伸長脖子往北張望.其實,他啥也看不到。
“離開這裡往回走,避開他們逃、追路線才是最好的選擇!”髒臉嚇了一跳,立即搖頭。
“張同志,你能眼睜睜看著咱們的同志被敵人追?”交通員轉頭盯著近在咫尺也看不清髒臉。
八路喜歡說同志.
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志的意思.
髒臉心裡某根弦被挑動。
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掏出自來火,左手蒙自來火上,右手拇指擦動齒輪,咔嚓一聲,打著火。
微弱的火苗,微弱的光線,瞬間撕開黑幕。
髒臉開始提量兩人蹲著的馬路路基。
路基高出兩邊被水淹沒的荒地半米,還能看到地裡近處火光極限處高出水面的那一道道坎壟。
倒是一個不錯的伏擊陣地
快速轉頭,對披著簑衣蹲在不遠處警戒,看到火苗後正看向自己的三人組戰士下令:“哎,趕緊回去一個,把後邊的人都叫過來.”
髒臉留了個小心眼,響槍的位置在北偏東方向,此地沒有處於逃跑者逃亡的路上.
不出意外的話
應該不會跟那些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