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味道。
王妃最愛這味,說能安神。少爺的房中,也常年燃著。
她有自己的房,但少爺的房也是她的房,房中種種有趣玩意她都碰得,要進便進。
“抱著會暖和點。”七、八歲的男孩子,總充滿了保護欲。
“窗子開啟吧。”
“娘知道又要罵我。”何俠雖這麼說,卻一點也不猶豫地跳出被窩,把窗呼啦啦推開了,又靈巧地鑽回被中,抱住白白嫩嫩的娉婷:“好涼!”
“冬天就要涼涼的才好。”
“還說呢!前兩天是誰冷病了?”
童言稚語,迴響耳邊。
昏昏然醒來,何俠熟悉的臉跳入眼簾,娉婷驀然向後一縮,定睛再看。
竟不是夢。
“怎麼了?”何俠睜開眼睛,微笑著問。
娉婷坐起上身,別過眼睛:“少爺怎麼睡這裡了?”
“我們以前……”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娉婷截住,責怪道:“我們都多大了。”
何俠甚少見娉婷惱怒,不禁愕了一愕,半晌,冷笑道:“倒是,人大了,心也變了。”下了床,一邊自行拿了衣裳穿上。
醉菊昨夜挨著牆邊蜷著睡著了,朦蒙朧朧聽見聲響,揉揉眼睛,從角落裡站起來,手還握著那其實沒有什麼用處的小石像。
何俠一眼看到,轉過身,對娉婷沉聲道:“你不用慌,你的侍女比你還急呢,手裡攥著東西在床邊站到天亮。我在這府裡真要幹什麼,她能攔得住?”他為人向來極有風度,可是一夜沒有他意的溫馨被毫不留情地打碎,再好的風度也蕩然無存。
娉婷與何俠相處這些年,從來親密無間,沒有男女間的別樣心思,就算聽了要當側妃的事,也不曾想到別的地方去。驟然聽何俠這麼一句,心裡又懼又氣,臉色蒼白。
“我們從小在一塊,強逼過你什麼沒有?”何俠心中惱火,咬牙道:“楚北捷才是要了身子又不要心的,你別把我也當成他。”
娉婷只覺得仿?沸納媳蝗舜亮艘壞叮�磣右徊��∫∮�埂?br》
醉菊驚呼一聲:“姑娘!”
何俠也慌了,連忙扶了她,為她揉著背心,柔聲道:“我說錯話了,你快不要急。”他從小惹了娉婷,都是這般挽回,隨口就說了,也不覺得低聲下氣。
醉菊送上熱水,娉婷就著喝了一口。瞥何俠一眼,他眸中的關切卻是真的,娉婷想起自己千方百計要逃開這熟悉的人,心下淒涼,也不知恨好還是氣好,半天緩過氣來,低聲問:“少爺今天要出門嗎?”
“怎麼?”
娉婷見他握著自己的手腕,生怕醉菊針灸效果已消,讓何俠看出端倪,不動聲色地掙脫了,幽幽道:“沒什麼。少爺要是不出門,就為娉婷畫一幅畫吧,將來瞧不見了,權當是個念想。”
問俠反駁道:“胡說,你就在這裡,怎麼會瞧不見?你不見了,我上天入地都要找回來。”
“什麼上天入地?這些話怎麼能當真?”娉婷淡淡回了一句:心裡卻忽然想起與楚北捷的種種山盟海誓。
上天入地,天涯海角,海枯石爛。
一輩子和三生,生死不渝的誓言。
“隨我上馬來,從此,你不姓白,你姓楚。”
不能當真的話,她曾真的信著。
這些話,怎麼能當真?如夢初醒。
悽切的酸楚湧上鼻尖,猝不及防地,豆大的眼淚湧了出來。
何俠卻不知道她的心思已被牽到遠處,安慰道:“我說的字字都是真話。別哭,我今天哪也不去,幫你畫畫,畫好了裱起來,就讓你掛在這屋裡。可好?”
娉婷滿腹苦楚,聽得何俠柔聲安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