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陛下金口玉言!袁某此行除了推廣番麥與番薯,還要在盛產水果之地建罐頭廠,此事需朱總裁鼎力相助,屆時也可一飽口福!”
透過朱雀的眼神袁應泰就知道他不信,也不分辨,直接道出了另一項使命。不光說,咱還做給你們看,到時候就知道是不是吹牛了。
“如此說來,袁藩臺怕是要去肇慶走一遭了。當地盛產柑橘,距離廣州最近,水路行走便利。除此之外潮州府也有柑橘產出,可順鱷溪而下由澄海入海。”
聽聞是皇帝的意思,朱雀立馬不說怪話了,轉而開始為罐頭廠的選址出謀劃策。到底能不能讓時令鮮果儲存兩三年他不清楚,但只要皇帝說成那就趕緊幹,準沒錯!
明代前期的廣州城和後世比起來小太多了,東西4裡多,南北3裡多,是個不太規則的長方形。北面的城牆差不多就是後世的東風中路,西邊沿著人民北路和人民高架路向南一直到大德路拐向東,至越秀中路向北。
到了嘉靖朝,在宋代的遺址上又加築了城牆弄了個外城,大致位置在萬福路一線。城外江邊設接官亭、批驗所、遞運所、稅課司、五羊驛東西炮臺等,官渡碼頭的位置大體和後世的天字碼頭差不多。
在中山四路北側不是有個南粵國王宮遺址嘛,明代的時候這裡就是廣州城的政治中心。從城隍廟由東向西,番禺縣衙、承宣布政使司、廣州府衙、廣東都司一字排開,只有按察使司在大南門內。
袁應泰一行人就是跟著朱雀從官渡碼頭下船,在接官亭見到了大部分廣州府的官員,包括巧好在此巡視的兩廣總督李贄。
“大來,幾年不見,你這身子骨倒是結實了不少。聽說在遼東鎮幹得不錯,立了大功,可喜可賀。”和諸多本地官員一一見禮寒暄,待眾人散去之後,李贄才招呼袁應泰與李如梅棄轎步行,沿著街道向城裡走去。
別看是兩廣總督,本省最高官員,可李贄的官威反倒最小,要不是穿著官服,看上去就是個骨瘦嶙峋、風燭殘年的老夫子。
“下官有幸不辱使命,把十多萬邊民安全送到了關內,誠惶誠恐,不敢居功。倒是制臺遠離廟堂,孤身於此苦心經營,才是大功一件。”
反觀袁應泰就有點拘束了,尤其是從皇帝嘴中得知李贄赴任兩廣總督背後的實情之後,頓感敬佩有加。這裡才真的是天高皇帝遠,不光要對付當地諸多勢力,還要頂住朝臣的不斷彈劾,能有今日局面著實不易。
“噯,你我皆是在為陛下出力,就不要來這套虛詞了。李都司,本官這幾日暫且借住於伱府,可否使得啊?”
和幾年前比起來李贄明顯又老了很多,腰背都有些駝了,倒是精神頭挺足,一邊和袁應泰輕聲交談一邊還不忘了與李如梅調侃。
“下官榮幸之至,來之前陛下曾特意叮囑,要多向制臺請教!”李如梅自然是沒意見,無論從職務、品階還是資歷上他都是下屬,能讓巡視的領導住在自己官邸必須是榮幸。
其實就算他不樂意也晚了,李贄半旬之前已經住進了都指揮使司官邸。他的衙門在肇慶,去各地巡視時都是選一處當地官員的府邸暫住,還沒有敢當面不歡迎的。
從外表上看,都指揮使司以前應該是座廟,至今院子裡仍舊有座佛塔。入府之後,李如梅暫時去前堂接見下屬,只剩下李贄和袁應泰在後堂喝茶。
“此信乃皇上交與下官,言明由制臺親覽。”茶杯還未端起,袁應泰就從懷裡掏出個扁木盒遞了過去。
“哎呀……陛下所寫本官也看不懂。小七、小七……速速將其譯過來!”李贄接過木盒,根本沒去管上面的火漆封印,而是滿臉苦笑,高聲呼喊隨從入內。
“此人也是從……”看著應聲走進來的年輕隨從,袁應泰好像有所悟。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