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的正是這種機器。雖然十分原始,但對零基礎的人來說還是太難。所以當蘇珊在接受“愛與鞭”的教育時,凱瑟琳就樂得在一旁看眼兒了。
凱瑟琳往蘇珊嘴裡餵了塊餅乾。這些唐娜婆婆親手做的餅乾大小正好夠凱瑟琳跟蘇珊一口一個的。
“你怎麼又嘆氣了。”旁邊在指導蘇珊的唐娜婆婆突然說。
蘇珊滿嘴都是餅乾。於是凱瑟琳於是又一次傻呵呵地指著自己:“我嗎?”然後再傻呵呵地抓抓頭,“沒有啊。”
唐娜婆婆笑而不語,彷彿一切瞭然於胸。凱瑟琳也不想解釋,在婆婆再度專注於指導兒媳婦的時候望向屋外,又一次不自覺地嘆息。
空氣爽朗,陽光明媚,可不知何時就會飄來一片雨雲,把整個世界搞得又冷又溼。
三天前凱爾又跑來一次,告訴凱瑟琳卡特琳娜小姐的婚事可能會稍微延遲。可還沒等凱瑟琳鬆口氣,凱爾又告訴她領主夫人並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如果因為婚事等煩了,就算女兒一時半會嫁不出去她也照樣會跟領地上的百姓收錢的。
滿打滿算還有一個月。可凱瑟琳需要的還什麼都沒到手。
首先,染料。凱瑟琳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將唐娜婆婆送的頭巾浸入水中,果不其然。掉色了。掉色到不一定是染料的問題,但當凱瑟琳諮詢過唐娜婆婆之後,她震驚地得知這玩意兒真的是拿葡萄皮染的?!可憐的裁縫妻子,為你掬一把淚。
其次,媒染劑。明礬不僅作為媒染劑,在食品和藥用方面都有很大的作用,在中國從古代開始便一直使用它來預防疫病。從這也能看出這玩意兒在中世紀的歐洲得有多難弄。至於什麼鋁鹽鈣鹽的凱瑟琳根本不奢望了。
最後,最為凱瑟琳忽略的,結果卻發現是最重要的東西:用來染的布!
唐娜婆婆家雖然還剩點兒紗線,但也只夠用來給蘇珊上課。凱瑟琳沒有購入坯布的資金。就算有也沒有進貨的渠道。凱瑟琳也想過從其他的村民那兒賒一些坯布。但這意味著她必須要告訴她的父母。無論中國的古代還是外國的古代。做買賣都屬於旁門左道。蘇珊第一次聽說她要做買賣都一臉的不理解,作為統治階級的狗腿子,她父親的反應可想而知。
沒有染料,她可以採花割草榨取汁液。沒有媒染劑。頂多是顏色醜點兒比較容易掉色。可沒有坯布,她染什麼?!開她心嗎?!
屋外晴空萬里,可凱瑟琳寧可希望現在馬上下一場大雨,發洩她心中的憤懣。她不想放棄。任憑領主一點一點把包括自己在內的紐芬人吃幹抹淨,任那些貴族老爺們憑一時興致把自己揉圓捏扁?不,她做不到。
可她又能做到什麼?
“凱瑟琳,你還好吧?”耳邊響起蘇珊擔憂的聲音,“你臉色好難看。”
凱瑟琳回過神來,笑答她沒事。
唐娜婆婆從屋子深處返回到在門口的凱瑟琳跟蘇珊身旁。交給凱瑟琳個小布袋:“時候不早你該回去了,順道幫我把這個帶給伊娃。就是咱們村的產婆,你認識吧?”
凱瑟琳當然認識了。伊娃丈夫死了十幾年,不止是產婆更是整個紐芬唯一的醫護人員。堪稱現實版湯婆婆的長相、老寡婦的身份、擺弄草藥跟藥膏的職業,再加上時不時地來個嘿嘿嘿的冷笑的詭譎性格。所有這些女巫的典型特徵集於一身她卻依然活的好好的。只要有她在,凱瑟琳就有無窮無盡的安全感。
凱瑟琳接過看上去像個大號香囊的袋子,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唐娜婆婆口中蹦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