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詩詩掙開滕飛的攙扶,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流著淚,哽咽著說道:「你要一點都不喜歡我,沒關係,你只需要告訴我,凌詩詩,我不喜歡你,就足夠了,你何必在那為難?只需要你說一句,從此後我就離你遠遠的,再也不靠近你的身邊,哼,這世界離開誰不是活著?」
凌詩詩把臉別到一旁,心中卻是緊張和後悔的要死:自己為什麼就這麼衝動,為什麼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這下好了,把自己推到絕路上去了,現在人家只需要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把自己推下深淵。
滕飛愣在那裡,沒想到凌詩詩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此刻他也明白了,剛剛凌詩詩的確是在裝醉,而他說的那些話,也確實是在試探凌詩詩……只是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滕飛忍不住深深的嘆了口氣,看著凌詩詩說道:「詩詩,對不起……」
凌詩詩當即呆在那裡,如同五雷轟頂,天塌下來一般,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良久,才緩緩地站起身,看也不再看滕飛一眼,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緩緩離開。
剩下滕飛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看著桌子上的殘羹冷飯,那張清秀英俊的臉上,滿是苦笑,喃喃道:「滕飛啊滕飛,你,沒資格談情說愛的!」
說著,也站起身,扔給表情呆滯的店小二一塊銀子,轉身出了門,此時,大街上,早已經沒了凌詩詩的影子。
滕飛到不擔心凌詩詩會出事,此時天色還不算晚,夕陽剛剛落下,加上凌詩詩並沒有真的喝多,在這帝都,誰敢為難她去?
滕飛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惡劣,平心而論,他一點都不討厭凌詩詩,若是討厭,當年在海威城,他也不會出手幫他們了。
可是自家事自己知,父母親仇暫且不說,他的身體被改造之後,留下無窮隱患,陸紫菱當年說他可能只有十幾年的壽命,如今已經過去三年,雖然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但滕飛卻不敢保證以後。
更別說凌夫人根本沒想過要把女兒嫁給自己,帝國元帥的家族,他可以不在乎,可以不畏懼,但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如果凌夫人想要為難自己,那自己在帝都的確會變得更加困難!
一個人的力量,再怎麼強大,也終究是有限度的。現在的自己,拿什麼去跟凌夫人談條件?僅僅因為凌詩詩喜歡自己,就夠了嗎?
晚風輕輕吹起滕飛一縷亂發,滕飛微微搖了搖頭,一顆心漸漸變得堅定起來,朝著真武學院的方向,走了下去。
……
凌詩詩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下意識的,就走回到真武大街,回到自家的門前,她忽然感覺很疲憊,很累,也很想自己的母親,儘管下午她心裡還很生氣,但這時候,她卻只想縮在母親的懷裡,什麼都不去想,就安安靜靜的睡一覺。
東方玉蘭,出現在門口,滿臉關切的看著她。
「娘……」凌詩詩只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淚水不斷地流淌出來,一頭撲進母親的懷裡。
凌府的門緊緊關上,東方玉蘭摟著凌詩詩,輕聲道:「好女兒,娘今天不該打你,是娘錯了,你別傷心。」
「不,娘您沒錯,是女兒錯了,是女兒自作多情……」凌詩詩說到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傷心,放聲大哭起來。
東方玉蘭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柔聲道:「娘都知道了,那小子不珍惜你,是他沒福分。」
「你知道什麼?你派人跟蹤我?」凌詩詩的聲音悶聲悶氣的,從東方玉蘭的懷裡傳來。
「娘跟蹤你做什麼?你今天偷偷跑出去,你當娘不知道?現在你這樣的回來了,一定是那小子拒絕了你是吧?」不知為什麼,見女兒傷心成這樣子,東方玉蘭忽然間也有些憤怒起來,這憤怒,當然是針對滕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