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性地有好東西就要留給給任寧遠,於是把飯盒推過去:「老大。」
任寧遠看了看,笑道:「我撐不下兩盒的,你自己吃吧。」
曲同秋這才放心地吃起來。對他來說,飛機餐味道甚好,只是分量不足,一盒吃完仍然不夠。
而任寧遠嚐了一點米飯和小塊魚,便放下了叉子,見他眼巴巴的,就問道:「你還要吃嗎?我只動了這裡,你挖掉就好。」
曲同秋哪管什麼口水和避諱,認認真真地,把任寧遠吃剩的一盒飯菜吃得乾乾淨淨。
任寧遠輕微咳了一聲,開始低頭看方才拿過來的報紙,看了一會兒,便往後靠著,閉上眼睛,呼吸平穩的,似乎是入睡了。
曲同秋看著他英俊又沉穩的側臉,心想當男人就該像他一樣,厲害而不囂張,威嚴而不兇惡,溫和而不可冒犯,自己哪怕能有他的十分之一就足夠了。
正在滿心虔誠地仰慕,忽見楚漠走了過來:「喂,小胖子。」
曲同秋忙舉起手指,對他「噓」了一聲,又指指閉目養神的任寧遠。
楚漠罵道:「就你最馬屁。」但還是壓低聲音:「你給我過來。」
曲同秋雖然怕他,但不想他大聲嚷嚷擾了任寧遠清夢,便心驚膽顫跟他去了衛生間。
「我告訴你,你這一路,都給我離莊維遠一點,不然就是找死,知不知道?」
「呃……」
「不準跟他單獨相處,也不準跟他說話,明白?!」
「呃……」
「你敢跟他說一句,我回去就揍你一拳,說兩句,揍兩拳,給我記牢了。」楚漠毫不留情地搧了他的腦袋,而後把嚇得直髮呆的曲同秋推出去,「快滾。我要上廁所了。」
曲同秋回到座位上,有點害怕飛機著陸以後四人同行的場景。緊挨著任寧遠,他實在希望飛機永遠也別停,他只要坐在任寧遠旁邊,作小小的守護老大睡眠的衛士就好了。然而飛機還是準時降落了,走出艙門才發現天在下雨,大家陸續下了梯車,雨很快便越下越大,機場的車子卻遲遲未出現,一大群人只得原地站著,邊罵邊想法躲雨。
楚漠是有備而來,曲同秋出遠門不論天色如何也都帶著自己的舊折迭傘。前者去找莊維獻殷勤,而曲同秋很自覺就把傘雙手遞給任寧遠:「老大!」
任寧遠微微笑著接過,剛撐開,那邊莊維便罵楚漠道:「誰要跟你共傘!」但終究是不願意挨淋,便大步走到任寧遠傘下來。
任寧遠看莊維湊過來,也不拒絕,他對任何人都是一模一樣的溫和。
楚漠氣得跳腳,又不能把他們倆怎麼樣,只拿曲同秋出氣。曲同秋腦袋上又捱了一下子,躲的時候再捱了另一下,只能跟在任寧遠後面,看他和莊維和睦地同撐著那把舊傘,自己一路淋了個透溼。
等終於上了車,曲同秋已經全身溼答答,痴肥的衣服褲子都黏在身上,頭髮也只能隨便往後抓。苦惱的是眼鏡,在溼衣服上擦了半天,鏡片也乾淨不了,還好他近視也就兩百度,不戴也沒多大關係。
莊維的視線百無聊賴從他身上掃過,突然又倒回來認真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像是有些意外,忍了一會兒,開口說:「你好像瘦了不少嘛。」
曲同秋想起楚漠的威脅,不敢出聲。
莊維見他沒回應,冷哼一聲,若無其事地盯了一會兒車窗外雨,又忍不住回頭再看看他:「你眼睛也並不是睜不開嘛。」
他這麼一說,連一直臭著臉的楚漠都把眼光投過來了,只有任寧遠不置可否。
莊維說:「瘦了挺多呢。」
楚漠也附和:「是啊,變了個人。不過還是一樣難看。」
曲同秋從未有過成為別人視線中心的經驗,惶恐不已,忙又陪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