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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他們曾經這樣做過。很久以前,人們曾在自由與榮耀中生活著,而卡曼奇這個名字則曾是令人畏懼與冷酷無情的同義詞。

他放鬆下來,不再理會水槽那邊的狀況。分開沙漠紅柳的枝條,他走上了一條偏斜的小道——離開了那條蛇,朝著南方十公里處的戴爾布羅峽谷走去。他向上望去,差點就看見了映在月影下的一個側影,那個人正沿著山脊下行,朝著凹凸不平、被稱作斯萊特溪谷的狹長地縫走去。

印第安人正猶豫地尋思著自己是否應該繞回那所亮著燈的小泥磚屋。在他離開後,那個名叫索妮婭的女人正在一邊哼著小曲梳理自己的黑髮,一邊注視著自己在浴室鏡子裡的樣子。她的嘴裡僅存留著一絲辛辣的味道,由於同印第安人一起喝了些莎脫酒一種使用龍舌蘭為原料所釀造的酒類。,她覺得稍微有點頭暈。鏡子是便宜貨,讓人的影像看起來有些變形。她覺得要是她要求的話,牧場主也許會給她買面新的,然而這偏差使得鏡子裡反映出來的影像都變得很窄,這就讓她感覺自己比實際的五十四歲更年輕,比實際的身材更苗條。出於這個原因,她什麼都沒說,依然保留著這面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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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第一章(3)

印第安人知道事情一成不變的道理,不管你多渴望會有一些不同的元素,該怎樣還是怎樣。在這個無情的世界裡,人們只顧得上自己必須要顧著的東西,這些行為透過吃飯、喝水以及相互交往來完成。當他不和那女人在一塊兒時,她的所作所為就與他無關了。於是他就這麼思索著,拿著她給他的一塑膠包食物,在夜裡向自己在戴爾布羅峽谷的棚子走去,那棚子是由木頭和帆布搭起來的。其間他停下來兩次,抬頭看看月亮,感謝它領他回家。

很難說菱背響尾蛇是否理解月亮的意義,是否也會帶著一種感激之情來仰望著它。也許如此,也許不是。但這條蛇確實看起來像在仰望蒼穹,然後它慢慢爬向自己敏銳的嗅覺所指引的地方——可能是一處兔子的巢穴,那裡也許有足夠的食物再讓它維持幾個星期。它遊過黃色櫻草花時,一時間使那些花莖紛紛折腰。

在斯萊特溪谷東邊一點兒的地方,有兩盞燈正在窗前跳躍著。一個揹包被人從溪谷裡輕輕扔了出來,它躺在地上,裡面裝著在美國大街上價值超過四千五百美元的東西。帕布羅緊隨其後,一隻手抓住了一條樹根,另一隻手扒住了泥土,把自己從溪谷中拉了出來,攀上了地面。

他撣了撣衣服上的河谷灰塵,調整了一下呼吸,環顧四周。什麼也沒有。高原沙漠寂寥無邊,唯一的聲響就是遠處一隻母兔子的尖叫,但距離太遠了,帕布羅根本聽不見。

溫切爾·迪亞正坐在牧場主房的廚房裡,他聽到了這尖叫聲。他以前也聽過這樣的叫聲,所以既不驚訝也不警覺。在這沙漠中,大自然是冷酷無情的:黑夜裡的尖叫,一兩個月後森森白骨就任人踐踏。矮草叢中的死亡而已。

桌子底下,一隻狗昂起了頭,她的年紀以狗齡計算已比溫切爾還大。她的頭僵著,喉嚨裡低低咆哮。這隻狗是牧場建起來的時候就跟來的,曾經一度她會跳起來推開紗門,她把這方寸之地視為自己的屬地,在這片領域中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都要衝出去一探究竟。然而現在,由於關節炎的折磨以及十四年來始終保持警覺的睏倦,她只是把頭擱在爪子上又繼續睡去了。

溫切爾說道:“沒事兒,寶貝兒。隨它去吧。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一隻野兔,就這麼回事兒。”

他挺直了肩膀,洗著牌,一邊瞥向外面的夜色,那裡有什麼東西正離他越來越近。他可能已經知道了,或者已有了一種感覺,因為老賭徒們飽經滄桑,歷經風霜,有這種智慧,能夠在邪惡到達之前先行嗅出它的味道。

也許這就是他為什麼把手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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