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望著什麼地方。
傅夜司渾身滴水地跪在她身邊,扶著她的肩膀,看見她嚇得面色慘白的樣子心都揪成了一團,著急地連聲問:“夕夕,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聲音到達了她的耳膜,卻進不到她的腦子,進不到她的心,她像是在周身豎起了一道屏障,對任何刺激都失去了反應,傻了似的一動也不動。
不遠處,向南也渾身透溼地坐在地上,比林夕出水的時間只早了那麼一點,他望著林夕的側臉,將她木然的神情盡收眼底,胸口忽然湧起一陣恐慌。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那副樣子,如同被硬生生鑿去了靈魂,眼睛裡灰濛濛空蕩蕩的,什麼也不剩。
溫暖坐在他身側,見他盯著林夕的方向,眼神裡似乎充滿擔憂,不由心下一沉。眼看他就要起身過去,她立刻往他懷裡一撲,貼著他堅實的胸膛抽泣起來:“向南,我好怕,要不是有你在,我就……”
這頭向南分神的間隙,那頭傅夜司已經慌作一團,他握著林夕的肩頭用力搖了兩下:“夕夕,你醒醒,你說話,什麼都行。”
林夕眼神呆滯,身子跟個軟綿綿的布娃娃一樣,被他搖得來回晃動,可就是沒有反應。傅夜司沒了辦法,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說完就抱著她飛奔進泳池旁邊的電梯。
一路向下,林夕的魚尾裙不斷往下滴水,頭歪在他肩膀,依舊一言不發。
傅夜司心急如焚地盯著電梯往下降的數字,幾十層的高樓,一時三刻也下不去。他急得一會兒抬頭看看到了哪個樓層,一會兒又低頭確認她有沒有事,心裡恨不得能一把把這樓給拆了,當初他修那麼高作甚!
慢慢地,林夕腿根的裙襬上暈出一點紅,跟著逐漸擴大,很快抓住了傅夜司的視線,他心臟猛然縮緊,好不容易才擠出一點聲音:“夕夕,你……出血了……”
林夕眼睛眨了兩下,終於有了點反應,她從傅夜司肩上抬起頭來,直覺地就往自己小腹看去,那裡已經觸目驚心地紅了一大片,那樣的出血量,孩子想必已經……
心頭頓時湧上一股沉痛的悲愴,她啞著嗓子地喊,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心裡痛到想哭,眼眶卻乾澀地流不出一滴眼淚,只能死死地掐著自己掌心,直到呼吸越來越急促,最後眼珠向上一翻,暈了過去。
*
與此同時,副樓頂層的泳池邊,向南把懷裡的溫暖推開一些,心頭莫名發慌,直覺有什麼不幸的事會發生。溫暖見他緊蹙著眉頭,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知道他在擔心林夕,心中暗自不爽,面上卻柔聲安撫道:“別太緊張了,她有傅夜司看著,不會有事。”
向南從地上站起來,仔細想了下林夕的狀態,目測沒有什麼外傷,泳池這點深度掉下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內傷,大抵只是受驚過度,才會看起來有些呆傻。既然傅夜司帶著她去了醫院,想必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伸手將溫暖從地上拉起來,他問道:“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會掉進水裡?”她發簡訊給他,讓他來泳池邊,想跟他單獨聊聊,沒想到他一來就看見兩人扭打著掉進水裡。
溫暖咬了咬下唇,低垂著眉眼,像做錯了事的小孩:“都是我不好。我跟她吵了起來,一時沒有站穩,我就掉下去了,不小心把她也帶了下去。”
吵起來?向南疑惑:“因為什麼事?”
溫暖低著頭,腦子裡飛快地編著故事,手指在臉頰抹了下,揩淚的動作,跟著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連說話都帶了些鼻音:“你剛才應該也都看見了,傅夜司有多緊*夕。”
說實話,她沒想到傅夜司會來。當時碰巧遇見林夕,她腦子裡就閃出一個念頭,要讓她對向南死心,這樣傅夜司就再沒理由把她拴在他身邊。現在既然傅夜司來了,整個故事就好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