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緩了語氣,和藹地說道:“你們自己想想自己剛才說的話,不覺得很有問題嗎?你們怎麼能忘了?——‘眾生平等’和‘珍視生命’,這些可都是佛教最基本的教理啊!扎白他們三個人,卻在放生法會上……公然,公然,**……”
欽澤越說越是痛心,不禁閉了眼睛。痛苦地說:“他們的行為。明明是對放生法會的諷刺!明明是敗壞佛學院的聲譽!”
“沒有這麼嚴重吧?”有人小聲地說。
“怎麼沒有?情況比我說的嚴重得多!”欽澤立刻睜開了眼。循聲去找說話的人,“他們把**說是衛教獻身的行為,這會讓外界怎麼看我們藏傳佛教?教唆信徒進行集體自殺。這是邪教乾的事兒啊!教唆教眾以自殺炸彈的行為去表達政治訴求,這明明是恐怖主義、基地組織乾的事?你們難道希望外人把我們藏傳佛教當做邪教和恐怖組織嗎?”
在欽澤的聲聲斥責之下,大部分人都不說話了。
但是,現場並不是只有單純的年輕僧人。
忽然有一個尖利的聲音,從人堆裡冒了出來:“欽澤師父,就算你說得都對!可是警察抓人就不對!”
欽澤看不見說話的人,只能對著那個方向說道:“怎麼不對?他們五個人見死不救,就等同於過失殺人!再說,警察暫時拘留有犯罪嫌疑的人,協助破案調查。是符合法律的,有何不對?哦,對了,你們該不會以為,出家當喇嘛了,就可以不遵守國家的法律了吧?”
他有理有據的說話,加上他平素的威望,終於讓人群中不再有反對的聲音發出了。
欽澤見狀,又頻頻揮手道:“好了,你們都別在這兒站著了。出家人六根清淨,就不該去關心什麼‘政治’!你們不要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好了,都回自己的屋子,有時間好好看一些佛經,鑽研佛法佛理,才是正經的。”
人群雖然沒有散開,但是眾人的臉上卻也大多出現了猶豫的表情。
欽澤乾脆向廣場裡面走去,想從最裡面的人說服起。
他走過的地方,學僧們倒也尊敬地給他讓出一條路,隨後又合攏在一起。這些熱血的年輕人,還是沒有完全被說服,但確實比剛才安靜多了。
不過欽澤發現,越往裡走,他印象之中脾氣暴躁的年輕僧人,似乎就越多了。
終於,他看到了——在招待所大樓的門口,停了一輛公安局的警車。
警車邊上站了一圈公安局的幹部和武警。他們周圍又有二三十名漢人男女學員,以及少數溫和派的藏族學員。
他們這些人,顯然是在和外面近萬名的藏族僧人對峙著。
蒲英也站在這些人之間。
她和小米等其他漢族學員,都是因為卓瑪、蘭澤等人的通風報信,知道陳博到招待所和公安局的人反映情況後,被藏族學僧堵住了,才匆忙趕來救援陳博的。
她們過來的時候,廣場上才幾百號人,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聚集了幾千人。
公安武警護著陳博從樓上下來,好不容易上了警車,卻被他們團團圍住,車子根本開不了。外面還有更多的僧侶,不知是在誰的通知下,陸續趕來。
正當他們無法可施的時候,看見欽澤師父打著傘,居然走了過來,不禁都大喜過望。
欽澤也是一眼就明白了他們的處境,馬上回頭對眾人說:“你們是想犯法嗎?快點讓條路,讓公安局的人把車開走!”
有的人縮後了幾步,但是被後面的人頂住了,退開得並不多。
這時,那個尖利的聲音又從人群中冒了出來:“不能讓他們走!車上有誣告您的漢人!”
那些學員們受到鼓動,也跟著喊起來:“對!警察可以走。陳博得留下!”
欽澤不禁回身看向車內,這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