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管微微笑道:“曾有人問過她,她說:世上男人個個都一樣,再無可託付終身之輩。縱使離開歌舞肆,也不過如此。”
“哦?為什麼?”
鳳鳴搖頭道:“這樣的思想太極端,我想她過一段時間會想通點,碰上個順眼的男人就嫁了。”
“不過憑此女學識容貌,不到一年,她已經結識各國權貴,並且有足夠錢財為自己贖身。”夏管故事講得生動無比,連神態也配合得恰到好處,愁眉道:“可是,她卻依然不願離開歌舞肆,甘願當一個低微的歌姬。”
“太子說的是。媚姬是天下美人之首,想娶她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她始終不為所動。終於有一天,一個寂寂無名的少年求見媚姬。”
鳳鳴看著面前笙歌豔舞,想起連續劇裡經常看到關於歌女的悲慘生活,也嘆氣道:“好可憐。”
說到這裡,鳳鳴好奇心頓起:“這個少年一定把媚姬的芳心奪走了吧?”
夏管借酒抒意,長嘆一聲,望著窗外星空,幽幽道:“是繁佳一個歌姬,名喚媚姬。此女原是繁佳貴族之後,十四歲已經被稱為天下第一美人,可惜她父親得罪繁佳王,全家男丁被斬,女丁賣入歌舞肆,充當歌姬。”
“不錯。”夏管撫摸著鬍子,點頭道:“此少年在媚姬面前靜坐兩個時辰,一個字也沒有說,就離開了。”
鳳鳴眨眨眼睛,搖頭。
“什麼?一個字都沒有說?那怎麼奪取芳心,難道他是個啞巴?”鳳鳴蹙眉,歪著頭問。
“嘿嘿,”夏管摸住山羊鬍子,帶著三分醉意道:“三公主豔名滿天下,卻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太子可知天下第一美人是誰?”
夏管呵呵笑了兩聲:“太子當真有趣。那少年沒有說話,媚姬卻在他臨走前說了一句話。”
如果在昨天,鳳鳴定然二話不說立即跟他偷偷出去,此刻卻篤定地搖頭,輕聲道:“外面又冷又黑,夏管先生有什麼話,儘管在這裡說吧。”
“她對那少年說了什麼?”
夏管朝屋外瞅瞅,又道:“太子,我有話想和太子私下談,不如到外面去。”
“她說:原來我錯了。”
烈兒被張乾等人纏身,只能頻頻回頭監視夏管,見夏管只是在屋內與鳳鳴交談,才放心地轉過頭對付一碗接一碗的烈酒。
“錯了?”
鳳鳴唯唯諾諾點頭,心道:我要小心你才對。
“對,她凝視少年雙眼兩個時辰,終於知道天下男人並非全部一樣。這世上,到底還有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少年離開後,媚姬對身邊侍女道:若他一朝成為天下之王,媚姬願為妾侍奉。說罷,立即為自己贖身,從此隱居,不知下落。”夏管悠然抬頭,彷彿在回想媚姬風采:“如此佳人,如此行事,怎不令天下男子神往?”他翹起嘴角,低聲問鳳鳴:“太子可知,那少年是誰?”
酒過三巡,夏管喝得臉色通紅,在鳳鳴身後輕輕扯動鳳鳴袖子,壓低聲音神秘道:“烈兒今天行跡奇怪,太子小心。”
鳳鳴眨眨眼睛,他認識的人其實不多,能有這樣本事的更只有一個,剎那福至心靈,張口道:“容王?”
烈兒何等機靈,一個晚上呆在鳳鳴身邊,為鳳鳴擋酒。他俊美異常,動作無一不嫵媚可人,立即吸引多數賓客眼珠,搶了鳳鳴不少光彩。
“太子當真聰慧。”夏管順手灌鳳鳴一碗迷湯,搖著扇子緩緩道:“容王當時年紀尚小,初出西雷,即以不可思議的手段取了天下第一美人的芳心,頓時震動天下。各國都知道,西雷出了一個不可小瞧的厲害人物,容王與若言天下兩傑之名,也是那個時候來的。”
當晚,果然又是活色生香的宴席,張乾主陪。鳳鳴帶著瞳將軍和夏管參加,容王還是藏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