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從前線傳來,他的母親看過書信之後,當場就斷了氣,所以……”重重嘆了一聲。武謙慘然笑道,“還提來幹什麼?王族和平民,為何從出身就分了尊貴和卑賤呢?我母親侍奉大王得孕,生下了我,在旁人看來是天大的幸運,但她在宮中依然因為出身卑微而受盡別的妃子欺辱,到死也沒快樂過一天。”目光轉到鳳鳴處,輕輕道,“這些事縈繞我心頭多年,所以昨夜聽了蕭家少主的話後,才會生出這麼多感慨。”
鳳鳴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忽問,“莊將軍既然有這種認識,為什麼不對同國大王或者王叔建議一下改變呢?”莊濮苦笑道,“這樣的改變太危險了,所有的同國貴族都會立即視我為大敵的。何況,以西雷王的本領和魄力,都無法壓制國內局勢,導致眼前這樣的境況……”剩下的話就不必說了。
現在,鳳鳴總算對他的心情有了大致的瞭解。
“好的將軍,實在是太難得了。”不愧是莊濮,一開口又繞到軍隊的事情上去了。國為他把事情和均恩令連了起來,這次鳳鳴難得地有耐心聽下去。莊濮嘆道,“蕭家少主所言不錯,其實在平民士兵之中,也有很多有膽量有天分的將才,但礙於出身卑賤,不能被國家任用為大將,反而許多重要的軍中職務,被一些從小嬌生慣養的貴族子弟,佔據。我在軍中多年,親眼看過不應該輸掉的戰役,因為指揮的大將能力不足而輸掉了。唉,白白浪費了許多同國士兵的性命。”
想起他的身世,確實比自己可憐。鳳鳴就算是個孤兒,至少現在有了容恬,而且身邊還有容虎秋藍洛雲等人陪伴。
莊濮將容恬稱為西雷王,顯然對瞳兒這個冒牌西雷王挺感冒。他身為掌握兵權的同國御前將,這一點傾向也許將來可以對容恬有所幫助。不管鳳鳴是否承認,容恬不在身邊的時候,他確實會比較願意開動腦筋,並且專心致志的竭力將事情考慮得更為周到。
大部份日子都算是快樂的吧?
鳳鳴點頭哦了一聲,心理暗暗記下。
鳳鳴不欲再勾起武謙的傷心事,發揮主人的風度,又請大家用了一回點心,問道,“都說制一副盔甲非常昂貴,到底有多難呢?”
這話既坦然又率真,鳳鳴和莊濮面面相覦片刻,不約而同大笑起來。大概是經歷過阿曼水戰後,莊濮對鳳鳴有了類似“戰友”般的感情,對鳳鳴的態度比從前更為友善,笑完之後,對鳳鳴感慨著說,“不僅武謙,其實本將軍在聽了蕭家少主昨夜的話後,也一個晚上睡不著,不過我想的並不是那一句什麼無分尊卑,而是西雷王容恬所使用的選拔法。”
“這個就要看所用何物,是哪種盔甲,還有就是看哪位師傅製作的。”鳳鳴露出疑惑的眼神,“材料不同我可以明白,盔甲的型別不同,我也可以明白,不過這和哪位師傅有什麼關係?”莊濮笑起來,“原來蕭家少主對這個並不內行。師傅的製作非常要緊,有好的材料,還需有好的師傅才行,相同的鐵質,要打造出堅固的盔甲,所用的工藝大有講究。不過每一個師傅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活,而且不外傳,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聽說光是如何將錘鍊鐵器的爐熱控制在極高溫度,就牽涉到造爐用的泥土來自何方等等瑣碎事情。”
鳳鳴和他們禮貌的寒暄了兩句,請他們坐下,又命待女們端上各種糕點招待客人。由於昨晚武謙在他發表對均恩令的見解後,敢於當場院敬酒表示支援,鳳鳴對開謙的興趣顯然比莊濮要大很多。問起武謙的來意,武謙悠然一笑,“說來很奇怪,聽了蕭家少主一番話後,我竟一個晚上都無法入眠,腦子裡就不斷想著人生而平等,無分尊卑這句話。所以不等天亮,就忍不住從床上爬起來去敲莊濮將軍家的大門,請求莊濮帶我來見蕭家少主。”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道,“其實見到了蕭家少主後,到底要和蕭家少主說些什麼,我自己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