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的「美夢」,已經停止了。
眾人立即行禮告退。
只盼大王能儘快清醒過來,放棄對鳴王的妄想,把心思都放在國務上。
若言心中一動,隨口命令,「餘浪一人留下,其餘人都下去。」
這樣,離國的進一步強大,指日可待。
眼神幽深難測。
「大王此計絕妙,微臣敬服。」餘浪微微躬身,柔聲道:「微臣這就去給元傲之發密信,讓他按大王的計策行事。」
「微臣有緊急軍情,需向大王面稟。」餘浪長睫上抬,目光射向若言。
說完,正要退下,卻聽見身後傳來低沉的命令。
餘浪走進寢殿,一身長衣墨色華錦,徑直向若言行禮。
「餘浪,」若言道:「你回來。」
「進來。」
餘浪迴轉過來,溫馴地俯首,等待若言發話。
「大王,宗庶長求見。」
「已經很多天了,博間那邊,還沒有傳來鳴王的訊息嗎?」
一道頎長瀟灑的身影出現在門前,擋住了射進來的陽光。
餘浪垂下目光。
正想著,寢殿大門處略略一暗。
迅速地思考了一下,他決定還是說實話。
至於搜捕的細節,那就要回到官署後再和下屬們群策群力了,或者去請教一下經驗豐富的宗庶長,看看是否可以學幾招,日後也好向大王交代。
「稟大王,博間密探的訊息已經送到,鳴王的車隊離開佳陽,於五月初一到達蓬野,博間王族盛情招待,還讓鳴王住進了博間王宮。」
小心翼翼鬆了一口氣。
「這麼說,他活著。」
桂承放趕緊大聲應道:「大王英明!」
「是,而且已經不再昏迷,甦醒過來了。」餘浪語氣平靜,將不滿掩飾得不露一絲痕跡。
這一關看起來似乎是驚險地跨過去了。
若言的目光忽地燃起,如兩團烈火熾熱灼人。
大王終於開口。
轉瞬又恢復了冰雪般的冷靜。
「裡同已經徹底封鎖,刺客一定還在城裡。」若言冷冷道:「將城中商鋪和百姓家的存糧,挨家挨戶加以登記。宣示各處,任何失竊都必須立即上報都城衛隊。那些刺客就算躲到地下十里,畢竟也要吃喝。從細微處入手,把他們從窩裡掏出來。」
最後,默然無聲,吐出一口長氣。
桂承放五體投地,畏懼顫抖,等待著頭頂上方至高無上的大王定出他的生死,卻不知道,大王現在心裡想的,根本不是他區區一個都城正尉。
心裡的感覺,竟然是……總算不那麼擔心了?
寢殿中落針無聲。
大概真的是,擔心吧。
難道,這種遲疑,這種痛苦入心的糾纏,這種磨碎骨頭的恨,這種得不到就無法入睡的瘋魔,就是世人所痴迷歌頌的——愛嗎?
無緣無故的,就忽然失去了鳳鳴在夢境中的聯絡,他確實很擔心,鳳鳴在夢中魂飛魄散了。
如果鳳鳴此刻就在眼前,他也許甚至會猶豫不決,自己到底是應該一劍把這離國的大敵給殺了,還是……應該狠狠抱住他,奪盡他的呼吸,把他碾碎在自己懷裡。
現在,至少確定鳳鳴還活著。
若言回憶種種,愛與恨同樣濃烈。
最無法接受的一重擔憂,暫且免去。
誰能想到……
「他身上的心毒,解去了?」
誰能想到,那雙大眼睛的主人,能做到這些事?
「這個,微臣不清楚。」餘浪聰明地避開。
令容恬藉助他的力量,控制了蕭家殺手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