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這樣做有什麼後果,難道鳴王沒有認真想過?”
長柳淡淡掃了那將領一眼,輕聲問:“請問這位將軍的軍職和姓名。”
武謙單騎從同國軍中奔出,到了鳳鳴兩人面前,翻身下馬。
那將領自己同僚還有下屬啾著,不回答也不是,回答也不是,只能在弱了氣勢和藐視王族之間選擇一個。
兩人停下。
猶豫片刻,終於翻身下馬,致禮參拜,答道:“小將守宮左副將何成龍。”
眾目睽睽下,鳳鳴和長柳公主,走到同安院圍牆和敵陣之間的空地上。
長柳身為王子妃的氣勢終於成功展現,也不命他起身,反而抬頭看向莊濮,低嘆一聲,“將軍真的要我一直這樣抬起頭和你說話嗎?大王對將軍信任有加,將都城和王宮都交給將軍,怎會想到將軍有一天會如此輕視他的子孫?”手抬起來,輕輕按在自己突出的腹部,不用說,是向莊濮表明她的身份不僅僅是慶離的正妻,還將會是同國王位下下任繼承人的母親。
只能希望鳴王可以平安渡過這個難關了。
這等於借同國大王的威嚴逼莊濮表態,到底現在還要不要效忠王族。
他們集體陣亡的可能性,倒是非常之大。
莊濮終於再也坐不住,長嘆一聲,翻身下馬,對長柳長身一拜,沉聲道:“王子妃實在不該插手這件事。”
不過敵眾我寡的情況下,能夠平安搶回鳴王的可能性極小。
“能不插手嗎?”長柳語氣低柔,“慶離身為大王長子,同國儲君,卻處處受慶彰的控制,要不是沒別的法子,我們也不會和鳴王聯手,求他派出蕭家高手,刺殺王叔。”
每個人手上都準備了一條長布索,一旦情況不對,莊濮對鳴王下毒手,他們會立即從牆頭拋下長索,沿索而下強攻敵軍,竭盡全力把鳴王救回同安院。
鳳鳴在一旁道:“暗殺確實是見不得人的手段,我們卻是迫不得已。莊將軍不妨想一想,如果不快刀斬亂麻,在一個晚上解決慶彰,而是讓慶彰活著和慶離殿下鬥法,演變成經年累月的雙方對峙殺戮,將有多少無辜的同國人為此而亡?”
容虎等西雷侍衛,和曲邁等蕭家高手,站在牆頭上緊張地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番對話在他們出門前演練過好幾次,現在一唱一和,表情聲音都演繹得頗令人動容。
另一個,就是莊濮恨不得一箭射個透心涼,然後刮心挖肺給慶彰當祭品的“惡毒”蕭家少主鳳鳴。
主要的對策其實只有一個,把慶彰倒黴的被殺案推到有同國儲君身份的慶離身上,再竭力把這個其實不是鳳鳴乾的暗殺,解釋成為消弭同國內亂的民族大義。
跨出高高門檻,面對這幾千隨時可能發動攻擊計程車兵的一個是身穿只有在出席國家重大節慶場合時才會穿著的隆重正裝,大腹便便,臉色蒼白,看起來身體頗為虛弱的王子妃長柳。
雖然有點異想天開,卻是沒有辦法中的唯一辦法。
咿在數千同國兵士的虎視眈眈下,同安院大門緩緩開啟。
只能看莊濮對於王族的忠心耿耿,是屬於絕對愚忠的不惜死戰型,還是儘量保持內部穩定型的了。
難道真的和蕭家人還有鳴王拔劍相向嗎?
“將軍請謹慎考慮。”武謙還算講義氣,開口幫忙勸告,“不管慶離殿下這樣做是否明智,但事情已經發生,而且也確實消除了內患的隱憂。如果大王真的遭人殺害,慶離殿下就是實際上的新大王,只差正式登基而已。他若懷疑王叔不忠,當然有權處置。如果今天是大王下令處斬王叔,將軍難道也調兵包圍大王的宮殿嗎?”
如果容將軍一時想不開,這種情勢下和鳴王對著幹,那可真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