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中石和烈鬥在哪艘船上?立即載我過去。」
一切都寂靜下來,繼續在繃緊的黑暗中等待。
「是洛雲?」夜色朦朧,遠了只能看見輪廓和燈光閃動,小艇靠近後,才能看清對方。冉青叫了一聲,讓洛雲上艇,奇怪地問:「出了什麼事,半夜跑到這邊來?」
慶彰王府外,對面大街的一裸百年老樹上,烈中石和烈鬥正興致勃勃地遠遠觀察著死寂一片的慶彰王府。
不一會,就有小艇靠了過來。
包裹著同國大王人頭的布包袱,好像是一包無關緊要的東西,被他們很輕鬆地掛在旁邊一條橫向岔出的樹枝上。
下了馬,掏出懷裡火信點燃,站在岸邊朝著船隊打出訊號。
風聲驟起。
洛雲夜色中靠著爪索翻過城牆,到了同澤城外,沿著黃泥小徑,一口氣騎到船隊停泊的偏僻江邊。
一個小小的黑影忽然不知從哪竄出來,準確地落入烈中石懷裡。
區區城牆對他這等高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最近沒什麼戰事,同國的守兵們巡邏時睡眼惺忪,隨便敷衍著逛逛就交差了,哪會想到有蕭家高手夜間出動。
正是那隻可愛罕見的聰明飛貂——小秋。
洛雲的行動還算順利,接到鳳鳴指派後,趁夜離開同安院,前往郊外江邊和蕭家船隊接頭。
「回來啦,」烈中石把在他懷裡撒嬌亂贈的小東西抱起來,笑道:「小秋,你在王府裡面玩得高興嗎?」
「你不要不行,」容恬威嚴地說了一句,見綿涯抬起頭,有些錯愕地等著他下令,才笑著解釋道:「此人還有些用處,何況,本王已經答應過鳳鳴,不會隨便殺他。所以接下來,本王繼續向西琴進發,你則負責秘密押送這小子,把他交到鳳鳴手上。」
小秋「啾」地叫了一聲,便開始拚命大搖尾巴。
「追隨大王是屬下的榮幸,不敢奢望賞賜。再說,」綿涯拍拍蘇錦超細嫩又昏迷中的臉,坦白道:「屬下最反感這種囂張的執褲子弟,他就算是女人,我也不要。」
烈鬥在一旁看了,露出奇怪的神色,「小秋很高興呢。咦?王府裡面很多人陪它玩?」
容恬把蘇錦超抓了出來,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讓鳳鳴有機會打蘇錦超屁股,心情也不錯,聽見綿涯不滿的聲音,爽朗笑道:「連個繭子都沒有嗎?摸起來想必不錯。呵,可惜他不是女人,不然本王把他賞給你好了,算是獎勵你最近跟著本王四處奔跑辛勞。」
他顯然說對了,小秋又興奮地「啾啾」叫了一陣。
但荒山野嶺,去哪找衣服?大王的替換衣裳,那小子更沒有資格去穿。他只好從自己包袱裡取了一套,蹲下來,幫昏睡得像死豬似的蘇錦超換上,皺眉道:「全身連個繭子都沒有,這哪裡像個男人?」
「王府裡面的人還都藏著?」烈鬥摸了摸小秋的頭,「他們是不是藏起來,打算要抓我們啊?」
綿涯愣了一會,無奈應道:「是。」
「沒道理,他們不知道我們要來,又怎麼知道要藏起來抓我們?」
容恬神情自然地道:「這是裸睡,鳳鳴說過,有的人喜歡這樣,沒什麼奇怪的。我們不能這樣帶著他到處走,你找一套衣服來給他穿上。」
烈鬥不滿道:「那你就是不相信小秋了?」
綿涯低頭看著他,奇怪地問:「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也不是不相信,可是如果有人藏在裡面,我們怎麼進去埋人頭呢?」
容恬回頭一看,不禁也笑了起來。綿涯已經把錦被開啟,原來躺在裡面的蘇錦超身無一縷,竟是光溜溜的。
「小秋說不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