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情婦海妖死在他手上,自己又一時憤怒親自偷襲報仇,恐怕這輩子都碰不上面,後半輩子豈不索然無味?
他早點回來,本來是打算和鳳鳴把剩下的時間都用在「愛」做的事情上的。
天下何其遼闊,人和人的緣分往往只在瞬息之間,如疾風中漂浮不定的風箏,線稍一離手,再也尋不到蹤跡。
沒想到那棵破文蘭又來搗亂,自己這個西雷王還剛剛誇口說什麼都聽鳳鳴的。
賀狄平常對兒女之情最為不屑,此刻見長柳黯然長嘆,卻不知為何心底一動,不動聲色去偷瞧子巖。
不由虎目生威,瞪一眼提起搖曳夫人住處,惹出此事的綿涯。
「杜風?」長柳臉色驟變,悵然片刻,才搖了搖頭,咬牙道,「絕不可能。自從離開昭北遠嫁到同國的那日起,我和這人就再沒有任何聯絡。何況……無緣之人,又何來什麼定情之物?」幽幽嘆了一聲。
綿涯有冤無處訴,一臉委屈地低頭不敢吭聲。
三人之中,賀狄最悠閒,坐姿放肆地在昂貴地毯上伸展長腿,「並不是派人,而是公主的舊情人杜風親自登上蕭家大船,向鳴王索要文蘭。呵,聽說那個叫杜風的男人風流俊逸,深情款款,說文蘭是你和他之間的定情之物,讓鳴王大受感動,當時就答應了幫他這個大忙。」
容虎奉鳳鳴之命,眞的找了一套乾淨的侍衛服出來,「大王,這是秋藍幫我新縫的,還沒有穿過。」
「這事正要請教專使大人。」長柳也一臉驚訝,「文蘭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鳴王會以為長柳曾派人向鳴王索要此物?」
容恬看鳳鳴那個興奮的模樣,自己已經很少機會陪他出門了,不忍拂他的意,只好接過換上。
子巖對鳴王的事情最為關切,一見她的面就單刀直入地問,「公主說並沒有請任何人尋找文蘭,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啦出發吧。娘見到我應該挺高興吧?不會拿毒藥招呼我吧?呼,希望那裡文蘭遍地開,隨便一採就一株啊。咦?洛雲呢?容虎你把洛雲也叫上,如果我們出門漏了他,回來一定會被他念死。」
很快地,長柳公主被請入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