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個守兵將容虎團團圍起。容虎跳上船舷,佔了地利,威風凜凜以一敵眾,居然暫時不敗。寶劍一揮,又挑傷一個守兵,引起一陣怒罵。
“船上的人,會聽見的。”容虎的聲音,竟也有點哽咽。
容虎瞅見鳳鳴衝出,大吼一聲:“西雷鳴王在此,你們居然敢擋。”
“容虎,”鳳鳴輕聲問:“我可以哭一場嗎?”
眾人一聽他就是離王要抓的西雷鳴王,更是緊攻不捨,哪裡有空去理身後竄上的不知名小子。鳳鳴深深看容虎一眼,反持寶劍,劈了一個試圖靠近的守衛一劍,轉身弓腰,猛然起跳。
寂靜,籠罩黑暗。
撲通,掉入洶湧的河水之中。
容虎咬牙:“或許。”
“抓住鳴王者,重賞!”古代沒有照相機,對通緝人犯的認定當然不那麼準確。容虎自認鳴王,惹到更多攻擊。
呼吸也變成一種痛苦的折磨,每一下,都通徹心扉。
他跟隨容恬多年,和弟弟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疾刺數劍,哈哈笑道:“不陪你們玩了,鳴王我去也。”抓個時機,翻身栽入河中。
“他們還有活著的可能嗎?”
猛一入河,卻駭然發現不對勁。
鳳鳴閉上眼睛,緩緩靠在潮溼的艙壁上。
“不妙!”容虎反手將寶劍一扯,卻已經晚了。身邊波浪起伏,一陣身不由自,立即被巨型繩網罩住拖出水面。
收緊,收緊,心頭的血從指縫中潺潺流出。
離兵,竟不知在什麼時候佈置了這樣一面巨網,在水下無聲無息等待獵物。
容虎摸著狹窄的艙底靠過來。他沉聲重複:“我不知道。鳴王,情勢危急,請鳴王一定要保重。”
一出水面,即聽到長聲大笑:“若不是奉了嚴令要生擒,怎會容你跳下水去?難道我卓然真這般無用?”
“他們都死了嗎?”出奇的平靜,有點發麻的唇中吐出幾個字。
容虎皺眉:原來負責搜查的是離國大將卓然,此人本事與祿衛不相上下,幸虧沒有親眼見過鳳鳴,才會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胸膛中跳動的心,彷彿被人輕輕握在手裡。收緊,收緊,再收緊。
容虎頃刻便被抓到岸上,卓然不敢知道人犯重要,忙命人捆緊了。
許久,容虎輕輕道:“我不知道。”
“慢,似乎不妥。”卓然細細看著容虎,臉色一沉:“你到底是何人?”
鳳鳴屏息,靜靜等著。
容虎昂然道:“西雷王侍衛容虎。”
黑暗中的容虎沉默。
“容虎?”卓然非常聰明,立即悟道:“那剛才另一個跳下水的,才是鳴王?”
“容恬呢?他在哪?”鳳鳴問:“還有烈兒他們,他們都在哪?”
鳳鳴多日在船艙下,身上衣裳一直未換,滿是血跡沙塵,容貌也被掩了大半,也難怪卓然看不出來。否則,憑鳳鳴的模樣,也定會看出不妥。
“我們在一艘搭載離國富豪家眷的船上,現在到處都是搜捕我們的離兵。”
容虎笑道:“現在才知道,未免太遲了。給若言知道鳴王在你眼皮下逃走,不知會如何震怒。”
“容虎?”鳳鳴也下意識壓低聲音:“這是哪裡?容恬呢?”
“不遲。”卓然悠悠道:“水中不但有網,還有***。他跳入河中,難道還能逃得了?”
“鳴王。”壓低的聲音。
“***?”
他粗重喘息,警惕地側耳傾聽。輕微水聲傳來。
“你不覺得頭疼難忍,全身無力?”
睜開眼睛,周圍漆黑一片,和夢中截然不同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