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之兵,兩國肥臥地域之糧,鄰近小國哪個敢不看本王的臉色行事?”濃黑的劍眉筆直地挑起,綻出讓人不敢輕忽的霸氣。妙光仰頭看他豪氣大發,思緒暗縈,一聲輕微的嘆息若有若無地逸出紅唇。
“別睜開眼,你敢睜開,本王就剮了它們出來。”若無其事地警告了一句,若言語氣又變得柔和,淺淺笑起來“那是因為你有些地方,很像一個人。”
“王兄自然不會給容恬這個醞釀的時間。”
思薔不敢開口問像誰,只遵從王令,緊緊閉著眼睛。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容恬的這個道均恩令將成為他得到天下最有利的武器,天下的賤民如此多,人人內心都有卑賤不敢說出的妄想,這個荒謬的法令,對那些血統劣質的下等人來說,無疑於大旱甘露,足以使他們背叛自己的國家相容恬效忠,但”若言語氣一轉,冷笑道“容恬現在連自己的王位都保不住,他這樣的喪家之犬所發的法令,要推廣開來,而且讓天下人相信,需要一段很長時間。”
若言似乎在對他說,又似乎在自言自語,幽幽道:“那個人閉著眼睛裝睡的時候,很像你現在這樣,只要我輕輕一碰他就會不由自主地發抖。”
若言莞爾,強健有力的手掌在妹妹臉上寵溺輕輕一拍,不易察覺地吊了一下嘴角。
他用手一撫思薔肩膀,果然思薔渾身一陣顫抖。
妙光怋唇一笑,脫去鹿皮小靴,穿著沒有一絲汙垢的潔白絲襪踏上軟席,慵懶嬌媚地與若言挨著肩膀坐著,臉上逸出一絲天真的狡黠,“然而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王兄會有齊天洪福,這麼快就甦醒過來,所以這一個不錯的招,就變成很錯的招了。”
“你在裝睡嗎?裝又裝得不像,怎麼能瞞得過本王?這微微顫抖,好像一隻著了涼的小貓,可你的爪子,卻又那麼尖,一揮之間,毀我數萬離國大軍。”
“嗯,”若言聽妙光開頭一句,就知道先贊後貶,必需還有後續,笑問道:“然而呢?”
若言的指尖在思薔嫩滑的下巴來回摩挲,偶爾猛用指甲刺入吹彈可破的肌膚,雖不見血,也疼得思薔雙眉緊鎖,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容恬城府極深,手段老辣,他這一招出人意料,本來是很不錯的。”
思薔被他警告在前,雙眼連一條縫都不敢睜開,只能仰躺在軟席上任他玩弄,忽然又聽若言極溫柔地道:“別怕,你雖然現在怕我,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把其他人都忘個乾淨,你眼裡心理,只可以有我,我若言要的東西,從沒有不到手的你懂嗎?”
若言拍拍身邊的空位,要她坐下,“容恬的這個均恩令你覺得如何?”
他語氣異常溫柔寵溺,彷佛正和心上人親暱私語,語氣中仍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冷酷,思薔聽得一愣,三分驚詫,還有四分,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早點見到王兄,也早點安心,王兄醒來後立刻潛入永逸和容恬交手,事後連都城裡同都不回,直奔繁佳害得妹妹我好擔心呢!”妙光跨進屋內,任左右侍女將身上連著球帽的大斗篷脫去,摒退眾人,獨自走到若言所在的軟席旁,目光往下一瞥,淺笑道:“原來王兄手中已經有了這個,我還特意帶了一份過來打算讓王兄看的。”
正思忖間,唇上一陣溫熱,兩片極軟熱的東西覆在他原本嚇得青紫的薄唇。
“哦是王妹”若言把目光從均恩令上挪開,投向門外,“進來吧,來儀和裡同相距遙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雖然是本王傳你,其實也不必星夜兼程。”
思薔呆了好一會,才醒悟起來那是什麼。
“妙光奉王令,從裡同至來儀拜見王兄。”
這一刻,他不知道為什麼衝動起來,既忘了離王的嚴令,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跳入眼簾的,是近在咫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