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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樂庭還不出現?”鳳鳴看著空置的監斬官一席,困惑地喃喃道。
腳步剛剛落地,身後一聲尖嘯聲忽然從馬車裡傳出來。
容虎也正覺得奇怪,“不錯,他應該早就到了才對。”
聽了小柳的話,樂庭不疑有他,笑道,“那樣最好。很快要到午時,本將軍要快點趕去處決地點,這邊就請柳公子將事情報告給永全殿下了,告辭。”朝小柳一拱手,轉身下了馬車。
“大概是路上耽擱了吧?”
這也難怪,任他想破腦子,也不可能想到小柳竟是容恬那邊派來的奸細。目前他所作所為都對永全有利,小柳隨便放過他也是應該的。
也許是。”
樂庭哪裡猜到他心裡轉了這麼多花花腸子。
“不。”洛雲警惕地觀察周圍的萬頭湧動,眸子冰冷地窺視四方,惜字如金,“出事了。”
想到這裡,眼中殺機閃過,唇角卻彎起一個溫和的弧度,有條不紊地道,“將軍說的對,看來是我多慮了。既然如此,請將軍先行回府,釀酒商朝安的案件,就照將軍說的辦理就好。”
鳳鳴聽他說得篤定,心裡咯噔一下,蒼白了臉,強笑道,“不會吧?我們的計劃……很周全的。”
小柳默默想了一會,偷偷拿眼睛瞅樂庭一下,心裡算計道,那釀酒商無辜牽扯到兩位王子的爭鬥中,本來和此人無冤無仇。現在這傢伙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硬要殺釀酒商,只是為了討好永全。這樣喪心病狂的人,殺了又何妨?
容虎不滿洛雲嚇唬鳳鳴,盯著他問,“你怎麼知道出事了?”
至少在朝廷派來新的將軍前,芬城碼頭掌吏一職無法變更。
“這是殺手的直覺。”洛雲答了一句,不理會容虎的目光,轉過頭,掃了鳳鳴一眼,“少主不是喜歡面對畏懼的事物來磨練膽魄和勇氣嗎?這次機會來了。”
等午時一到,監斬官不露面,犯人自然不會被處決。泰蠶的妹夫沒有正式被處死,也就無法利用這次死罪案件牽連泰蠶。
鳳鳴本來已經夠緊張,被他一說,更加忐忑不安,結結巴巴道,“我的意思是……是……天啊,如果秘密洩露,周圍躍出永殷大軍,我們這邊只有二十個護衛,會不會變成二十團肉醬啊?”
不如神不知鬼不覺,一刀把樂庭宰了!
他的個性本來就不大懂得收斂內心想法,長相又俊美得過頭,濃密的眉毛一眨,不由自主就成了一副被威嚇過後可憐兮兮的模樣。
樂庭孤身出外被抓,芬城無人知悉。身邊這幾個人,又都是死忠於自己的,絕不會把今日之事洩露半分。
洛雲沒想到一句話把他嚇成這樣,又好笑又好氣,冷冷掃他一眼,用沒有溫度的語調道,“洩露就洩露,蕭家怕過誰?誰要傷你,可以,先從我洛雲身上踏過去吧。”
正躊躇中,猛然間,一個大膽的計劃冒出來,晴天霹靂般在腦海中轟然一閃。
他語氣雖然不好,話裡的要保護鳳鳴的意思卻很明白。
但小柳身子單薄,心志剛毅卻遠超常人,自尊極強。他多時未見容恬,好不容易見了容恬一面,當面接下這個任務。雖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卻因為是親口答應大王的,怎樣也要辦到才行。
鳳鳴大為感動,抓住洛雲的手,用力一握,露出笑臉,輕聲道,“謝謝。”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換了另外一人,說不定就此作罷,不再提起。
洛雲一愕,低頭嫌惡地看了看被鳳鳴握住的手,甩了一下,居然沒能甩開。這裡人山人海,不宜動作太大,惹人注意,只能作罷,尷尬地隨鳳鳴握住自己的手。
繼續勸下去,定會惹起樂庭疑心,他好不容易才潛伏入永全的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