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這麼樂觀,彷彿最近幾年不過是勉強收支平衡罷了。
而事實證明,文媽媽是對的。
布匹店比黑子里巷的醫館還冷清,而首飾鋪子那些首飾成色好是好,卻都是陳年的老樣式了,富貴人家看不上,條件差一點的又嫌貴,偏偏這掌櫃不知變通,依舊在那死撐著。
杜妍從首飾鋪子裡出來就嘆氣,她溜達了那麼久,那掌櫃居然都沒認出自己是他東家的女兒,什麼眼力啊,難怪一個店給他開得半死不活。
看來她和小溫氏都太樂觀了,昨天她跟小溫氏說要出門,順便討點零花錢,小溫氏倒是很痛快地拿出了五百兩,但如果沒有收入只是坐吃山空,以後日子也不好過。
她點過自己的家當,隨著銀葉被髮賣,謝氏鴛鴦喜鵲被遠遠扔到偏僻莊子上,她的首飾擺件丟失之事雖然是不了了之,但就“收繳”回來的兩顆南珠和自己其它金銀首飾,自己原本的家底能有五六百兩,加上小溫氏的五百兩,自己現在也是有上千兩銀子的小富婆了。
可這夠什麼用?大廚房的東西她是不敢吃了,以後每天吃飯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這都是錢哪!
春柳道:“姑娘若是不滿意這鋪子,不如就親自接手整頓一番?”
杜妍攤手:“我要是有那個能耐就好了。”要是她有那經商頭腦,穿越前也不至於窩在健身房領那點死工資了。
很多小說都會寫現代人穿越到古代怎麼怎麼風生水起,幹什麼什麼成,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說出了多精闢的道理,隨隨便便一個點子就打破思維枷鎖引領潮流。
在她看來這些都是扯淡,一個平凡普通的人換了個時空,就一躍而成天才奇才了?當本土人都是死的啊!
她倒是想做點什麼,可惜有心無力,就拿最簡單的來說,給首飾店畫個什麼設計圖打造新首飾。可她以前幾乎不關心首飾佩飾這類東西,也從沒學過系統的理論,一時間腦海一片空白,就算偶爾想起幾個,但就一定能被這裡的人接受嗎?這裡的工藝就一定能做得出來嗎?
就是能,她那個畫畫水平也表達不出來啊。
倒是和體育、運動相關或者擦邊的東西,她腦子裡有一些存貨,但大多又不合時宜。
唉,她果然還是老實種花吧。
春柳又說:“其實莊子那邊要好些,奴婢和寶樹是在那邊被調教的,多少知道點,每年也都有幾百兩出產。”
“幾百兩夠什麼用?”杜妍擺擺手,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啃老,現在又知道小溫氏就這麼一處田莊在賺錢,更不能插手了。
三個丫頭面面相視,她們實在不能理解自家姑娘為何如此為錢財發愁,相府千金,無論如何總能吃得飽腹,衣食無憂。
她們哪裡知道,杜妍是打算脫離相府的,至少有了足夠的錢,就有了足夠的底氣,相府就根本捏不住她的命門。需要大小聲才能佔到一線上風的日子,太辛酸了。
煩惱夠了,杜妍抬頭一看,日上中天,肚子也餓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她不說回府,其他人也不會提,只有南行神色焦急,欲言又止。
杜妍想了想,恍然道:“對了,南行,你爺爺是獨自在家吧,老人家腿腳不便,又生著病,你先回去吧。”
南行有些心動,但還是說:“姑娘還沒走,南行怎麼能擅離職守?”
杜婉笑起來:“你能這麼想我就很高興了,回去吧,這裡也不缺人。”擅離職守?這時候倒是記得自己的本分,一朝飛黃騰達了卻翻臉比誰都厲害。
杜妍暗暗腹誹,面上笑盈盈的,無比寬容:“我如今身邊倒是缺個跑腿的人,馬廄的活又累工錢又少,以後你別去了,就跟著我做事吧,既輕鬆,拿的錢也不會少。”
“這……”哪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