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是,那個,我……”
就這樣,風鈴被南次郎拽著走進了柑橘園深處的簡易網球場。
說是網球場,其實就是一塊空地,一張網將空地一分為二,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灑落在土地上,光影斑駁。海風徐徐,樹葉搖曳,沙沙作響,映在地上的光斑隨之搖晃。叉燒包和艾達找了一個地方趴下,坐在背上的兩撥乘客先後下了車,而那隻一直慢慢悠悠地跟在他們後面的叫小黑的黑貓則爬上了離空地最近的一棵樹,在樹杈上找了一個好的觀戰地點。
換上從越前倫子那裡借來的運動服,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帆布鞋,長髮束成馬尾,風鈴站在橘子樹下看著站在場邊開始熱身的南次郎大叔和越前家小弟。
“年輕人,需要我讓你一隻手嗎?”越前南次郎將左手背在身後。
“老爸,我把眼睛蒙上。”越前龍馬從褲兜裡摸出一個眼罩,準備帶上。
“臭小子,你瞧不起你爹?”南次郎暴走。
“Mada mada dane。”越前斜眼看著父親。
“老子跟你決一死戰!”被兒子嚴重鄙視的南次郎小宇宙爆發。
看著父子兩身後不約而同地冒出來的熊熊火焰,風鈴嘴角狠狠一抽。網球,果然是一種熱血的運動。
“龍雅,你先教丫頭做揮拍練習,等我把龍馬這沒大沒小的臭小子秒殺以後再來收拾你!”南次郎大叔氣勢洶洶地走進球場,把對幼子的憤怒分擔到長子身上。
被點到名字的龍雅聳了聳肩膀,從越前隨身帶的網球包裡翻出了一個張力最小的球拍,抓了抓拍線,手腕一轉,將拍柄遞給了風鈴:“喏。”
“越前……龍雅君。”看著遞上來的球拍,風鈴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她搖頭擺手,“我還是不學了。”她不想把臉從日本東京的某街頭球場丟到美國奧蘭多的某柑橘園球場,否則,真的是丟臉丟到了大洋彼岸。
“很簡單的。”龍雅揚了揚眉,將球拍塞進了風鈴手中,“跟我來。”
拍柄上還殘留著那人的溫度,風鈴嘴角狠狠一抽,當時,某天才少年也跟她說“很簡單”,結果最後把她嫌棄得就差找個洞鑽進去了。
“小鈴。”一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風鈴抬眸看去,只見龍雅一手握著球拍,一手抄進兜裡,一顆黃色的小球在球拍框上勻速彈跳著。
“是。”風鈴癟了癟嘴,慢慢地挪著腳步過去,卻被一道金色的身影擋住了去路,風鈴對上那雙杏核大小的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一聲清亮的犬吠,原本在一旁各自玩耍的小奶貓們一擁而上,將叉燒包團團圍住,有的撓腿,有的抓尾巴,有的跳到腦門上,還有一隻直接咬上了叉燒包迄今為止還沒有被任何人碰觸過的臀部,奶貓的力氣雖然不大,但也疼得叉燒包一聲低吼,總而言之,原本出來攔路的叉燒包被一群奶貓絆住了腳,它的攔路計劃還沒有啟動就已經夭折。
有什麼東西撞了撞自己的小腿肚,風鈴低頭看去,那隻漂亮的蘇牧正歪著頭看她,見她看過去,便向前走了一步,用腦袋親暱地蹭了蹭風鈴的小腿。
其實你是故意的吧,風鈴朝艾達皺了皺鼻子。
“汪……”一聲清亮的犬吠回應風鈴。
風鈴彎腰摸了摸艾達的腦袋,從已經展開了激烈戰鬥的場外一路小跑繞了過去:“龍雅君。”
聽到風鈴對自己的稱呼,龍雅眉頭又是一揚,沒有說話,跳躍的黃色小球漸漸停止,他手腕微微一揚,黃色小球沿著球拍的曲線起伏,最後滾落至他手中。
哇哦……風鈴不由得瞪大眼睛,這顆球好像很聽他的話。
面對風鈴崇拜的目光,龍雅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他將網球塞進褲兜裡,朗聲道:“握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