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抱著素描本坐在車裡,轉頭看著窗外,與剛才那位把越野車當飛機來開的墨綠髮青年比,手冢開的車非常平穩,穩得就跟坐在馬路邊一樣,穩得她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只聽一道清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冰山是誰?”
風鈴打了一個激靈,瞌睡蟲瞬間跑到九霄雲外,她坐直身子,直勾勾地盯著坐在駕駛座上的茶金髮男子,墨色的杏眸微微一閃,他怎麼知道冰山的?
“什麼冰山?”從手冢的話裡抓住了重點的越前似乎嗅到了一絲秘密的氣息。
“……不知道啊。”風鈴決定裝傻。
“小鈴姐,冰山是你肚子裡的孩子的爸爸麼?”越前轉頭問道,話音剛落,他便感覺到並不寬敞的車廂裡蔓延著一股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
“越前龍馬,如果你再說這個話題,我就不保證有十八個女人想跟你生孩子的事情不會透露給雲汐。”風鈴咬牙切齒地瞪著越前,如果目光能殺人,坐在前頭的貓眼青年估計被她凌遲成三百六十小塊了。
“……小鈴姐,不帶你這樣的。”越前臉色一變,空氣裡的寒冷氣息愈發濃烈,他舉起右手,三個手指抵著太陽穴,一臉正色地說道,“部長,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我發誓這絕對是謠言。”
手冢淡淡地瞥了越前一眼,將注意力放在了方向盤上。
空氣裡的冷分子漸漸消散,見手冢不再追究冰山的問題,風鈴暗暗地吁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瞌睡蟲早已跑得不見蹤跡,看著不住倒退的樹木,夕陽的溫度透過玻璃傳遞至肌膚,她翻開手中的素描本,目光落在了那副畫著身穿浴袍,赤著半個胸膛的男子的鉛筆畫上。風鈴抬手摸了摸下巴,她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晚飯後,告別了手冢與越前,風鈴回到公寓,一隻金毛叼著一個綠色的袋子顛兒顛兒地迎了上來,風鈴抿嘴一笑,半蹲著身子,伸手摸了摸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金毛愜意地半眯起眼眸,但口中依舊叼著那個綠色的袋子,沒有半分鬆口的意思。
“看來叉燒包也懷念媽媽的氣息呢。”風鈴扯了扯袋子的帶子,金毛叉燒包往後退了一步,圓溜溜的眼睛流露出不滿的神色,明顯是在為女主人的行為表示強烈的抗議。風鈴搖了搖頭,站起身,赤腳走進客廳,茶几上和沙發上擺滿了手冢帶來的東西。那群女人當她沒有生活自理能力麼?每次手冢來美國就跟搬家一樣,她完全可以想象手冢過海關的時候,那些海關安檢人員臉上的神情。
風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隨手抓過一個袋子,開啟,是衣服,她嘴角一抽,又抓過一個袋子,再開啟,還是衣服,她的嘴角抽搐的有些厲害,第三次從茶几上抓過一個袋子,捏了捏,沒有衣服帶來的柔軟感,她鬆了一口氣,開啟袋子,探頭一看,剛剛松出去的那口氣被她吸了回來,卻不住地咳嗽起來。
這一大包衛生棉是怎麼回事!
還有堆在衛生棉上方的那個白紙黑字地寫著“驗孕棒”的盒子又是怎麼回事。
那四個女人!
自家母上,手冢的母上,手冢的寶貝媳婦還有他家那活寶妹子。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 ,這四個女人演得就是一部電視劇,還是五十集以上的。
“汪嗚……”叉燒包叼著袋子湊了上來,它鬆開口,袋子跌落在地,袋口開啟,赫然露出了幾個寫著“避孕套”的盒子,不用問,一看就知道是自家母上大人的傑作,風鈴抬手拍了拍腦門,還是讓她暈一下吧。
口袋裡傳來了震動,風鈴摸出電話,看著顯示屏上的名字,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把手機丟在一旁,震動陡然停止了,過了一會,手機又開始了不依不饒地催促。
“汪……”叉燒包叫了一聲 ,似乎在提醒主人接電話。
風鈴長長地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