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道:“長兄,我從沒見有人敢在你面前說恭維話,今日有幸見到了一個,這位的膽子乃是奇大,也就他敢這麼奉承你了。”
段馬噎了噎。
這個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顯得特別古怪,就像是一個骷髏被人說得憋不出話來似的,簡直是怪異至極。
薛允衍不為所動,一臉淡然地等著薛允衡笑得沒了聲音,這才轉向了段馬:“那面板割下的時間,可能確知?”
假定這塊面板真是鄒益壽自己割下來的,便表明在割皮之時,他應該還沒被人抓走,由此亦可推斷出一些事情來。
一旦說到與屍體相關之事,骷髏,不對,是段令史的神情就變得自然了許多。
在他黑洞般的眼窩裡,兩點幽光閃爍不息,似是在估算著那塊面板的情形,隨後便回答道:“回中丞,算上止血止腐藥物的作用,鄒承尉割皮應是七、八日前。”停了停,又續道:“不是七日,便是八日,便在這兩日之間,僕可斷定。”
薛允衡的眼睛亮了,早忘了方才對薛允衍的冷嘲熱諷,看著他道:“逼供之傷乃四或五日前落下的,割皮則在七八日前,亦即是說,那鄒益壽來上京後,至少躲了兩日。”
薛允衍微微頷首,眸光悠遠:“兩日,這時日也不算太短。”
“是啊,確實夠長了。”薛允衡贊同地說道。
若是想要藏下什麼的話,這時間確實足夠了,以鄒益壽的智計,想必並不難做到。
那一刻,他們兩個人的神情幾乎一模一樣,既若有所思,又有所期待,像是看到了某種隱約的可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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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四月芳菲盡,落英遍地,芳草叢生,雖是滿目綠影,卻終是少了春時的爛漫與明豔。
不過,這般考語,卻並不適用於上京。
東君雖去,這東風卻還未遠,楊柳垂蔭如蓋,上京城中便有士女踏著粉履,碧裙如水拂過街巷,那綃紗輕盈如煙霞,薄透如月華,直看花了滿城人的眼去。
城外紫煙湖比城內還要熱鬧,舟楫往還,畫船載著笑語而歸,復又將那碧荷鋪就的綠氈裁開,裁出初夏光景,其熱鬧繁華,略如春時。
清晨時的東來福大街,還是靜謐著的。
東風醺然拂過街口,自張掛的招牌與各色布幡上流轉而去,沿街有初開的薔薇,在暖風裡探出嬌顏,緋色與硃色相間的花朵,重重疊疊,開得熱烈而灼豔,似是將初夏的喧囂也開成了一片錦繡,平白地,為這條大街增添了幾分綺麗。(未完待續。)
第201章 論紛繁(油酥餅子和氏璧加更二)
味鮮樓的二掌櫃親手卸下了一塊門板,心神不寧地回頭看了一眼,誰想,一個不留神,那門板便從他手上滑了下去,“咚”地一聲重重落地,在這清晨激起半街迴響,不少人都嚇了一跳。
“哎喲,你可小心些罷。”大掌櫃心有餘悸地跑了出來,看了看那落地的門板兒,嘖嘖道:“你這是命大,瞧瞧,差一些些就砸腳上了,到時候你這腳背還不得斷?”他指著門板說道,一臉的後怕。
二掌櫃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拿白布巾擦了擦額頭,又擦了擦後脖子。
那門板就落在他腳尖前頭寸許處,再歪一點兒,他就得躺床上養著了。
“喲,這是做什麼呢?”一旁蘇記茶園的掌櫃笑了起來,手裡的白抹布閒閒地抹在櫃面兒上,一面便調侃地拉長了聲音:“你這是惦著那個微——之——曰——吧?”
這話說得周遭幾個人皆笑了。
還別說,自從這垣樓開了起來,他們這條街所有商戶的生意,一下子便好了許多,尤其是酒樓與茶館,幾乎天天爆滿,就連搭了蓬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