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身體,對無心問:“天下之大,哪裡沒有家?”
“你。。。”
“小家,大家,家庭,國家。。。”阿古伸手掐住了老和尚的脖子,聲音陰冷地問:“悲傷時沒人安慰,快樂時無人分享,痛苦時沒人分擔,興奮時無人訴說。。。連這些都沒有,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老和尚被問住了。
阿古的手掌慢慢用力,細碎的骨節聲從他手裡跳了出來,“如果真的四大皆空,如果真的不問世事,天底下哪來的那許多的寺廟,哪來的那許許多多巧立名目的香火供奉?又哪裡來的你們和我的約戰?!!!你們只是享受著世人的供奉,卻打著出家人的名義什麼都不做,按照現在人的話講——你們就是隻要權力,看見義務特麼的跑得比誰都快!我不跟你打什麼佛門的機鋒,就以現代人的話來講,你們就是一幫子貪吃的蛀蟲,存在的意義就是拖後腿!”
聽到這話,戚繼光忽然顫抖了一下,聲音乾澀地說:“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周圍的妖怪們大聲呼喊起來,“我們妖怪已經很那個了,但有時候還是幫忙的。八年抗戰我們都在出力,平日裡蟈蟈這樣的妖怪也不少,可禿驢做了什麼?記得南方有個老槐樹妖怪每天吞吸汙染的空氣和滲入泥土的化工材料,釋放乾淨的氧氣和養分出來,可他被你們殺死了,說什麼槐樹養鬼,還收了村民幾百萬的血汗錢!”
聽見這個,阿古的手掌猛然用了一分力氣。
咔擦,清脆的聲音響起,無心老和尚的喉骨骨折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死了過去,可這時阿古收回力氣,把他丟在了地上。
白澤嘆了口氣,退回了妖怪的群體裡,“他太心軟了。”忍不住低聲嘆著說。
“是啊,太心軟。”一個老妖怪隱藏在更深處。
白澤有點失望的樣子,“以利驅人,以勢壓人,兩者相輔相成才能不斷的走下去。阿古的第一條用的很好,但他太過心軟,我們也不能把全部的籌碼放在他的身上。”
“或許。。。”老妖怪剛想回話,阿古似笑非笑的眼神就掃了過來。他打了個寒蟬縮回去,回過神來就是滿臉怒火。他可是妖怪裡最古老的那幾個,白澤都只是晚輩,竟然被阿古一個眼神嚇得縮回腦袋?
性子一起什麼都不管了,索性露出了本體:一隻長著翅膀的大鯉魚。
天空陡然陰沉起來,濃郁的積雨雲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周圍的河道,包括給農田引水用的溝渠都泛起波光,水線瞬間提升了一個檔位。“贏魚啊。”阿古嘟囔著。蠃魚是山海經裡的一種異獸,傳說生長在邽山的洋水裡,魚有雙翼,叫聲猶如鴛鴦。這種妖怪平日裡不輕易的出現,一旦出現在哪裡,哪裡就要大水。
“喂,小心點。”他喊了一句。
贏魚示威似的把身體變大了一分,他看見喵帝淌著口水往這跑,連忙又把自己的體型縮小成家犬一般的模樣。“一物剋一物,這混蛋變成貓。。。”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贏魚努力收縮妖氣,天上的積雨雲嘩的一下散掉了。
“全綁上,走了。”阿古招呼著。
莫小胖和鬼醫帶著小妖怪們跑過來,遞給阿古一個抱歉的眼神——實力不夠沒幫上忙。他們看管著小妖怪們把和尚們都綁了,丟上一輛滿是籠子的車。這是輛運送肥豬的貨車,喵帝專門跑養豬場找的,當然養豬場也是個妖怪開的,它都沒付錢。
“喵嗚,別忘了把斷胳膊斷腿也帶上,好吃的不能浪費。”喵帝來回跑著大聲喊。
白澤和贏魚對視了一眼,忽然覺得阿古就算心軟點也沒什麼,不,阿古那是善良,必須得提倡的良好品德來著。有喵帝這個貪吃的猞猁在,阿古壓根用不著什麼‘以勢壓人’,誰要是覺得阿古心軟,可以問問喵帝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