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深刻的懂得了。只見對他滿臉殺氣計程車兵垂下了頭,對她深深行禮;天上那些高來高去的遊仙們也和善起來,各種小禮物不要錢似的往她懷裡塞,塞不下了就讓士兵拿著,嚴厲吩咐必須送到她的住所。可她覺得,就算阿古給的銀子買的房子也裝不下這麼多的禮物。
惡蜈在草廬待著是很安心的,就跟他想的一樣,不聽老人不喜歡官府、大唐,更不喜歡‘把大儒沉浸在利益漩渦’的阿古了。他在這裡很安全——不聽老人不會出賣他(其實是懶得出賣他),妞妞又失憶了,以不聽老人特殊的身份大唐也不會來這裡碰釘子,他有不短的時間逍遙。
對他來說過一天就是一天,他不敢想象自己能活多久。。。。。。
草廬建造在一個很美麗的地方,菊花青黃,搖曳飄香,往南看能看到遠處連綿大山起伏的陰影。他在籬笆附近遊蕩著,不時採摘幾朵草菇填充轆轆的肚皮。草菇鮮美的汁液混雜他不知道從哪裡捉來的細小昆蟲,在嘴裡迸濺出古怪的、刺鼻的,讓人忍不住鼻子發紅的味道,他惡狠狠地吞進肚子,大出了一口氣,竟然狂笑起來。
“你笑什麼?”
“我笑天道不公!”惡蜈猙獰笑道,他仰天狂笑,眼淚卻滾滾滑落了。
♂ ,
“成也空,敗也空,是非成敗轉頭空。修為空,銀子空,不如泉水響叮咚。”鄭思行揮了揮手,一股子泉水從地上平白冒了出來,他湊過去漱了漱口,彷彿不經意地看了眼門外,向著茅草屋走去。
“先生雅興。”門口傳來讚歎的聲音。
鄭思行偏了偏頭,還是原地站住了,他壓低了聲音冷笑:“還真是燈下黑呢,官府和佛門都在找你,你竟然跑到了長安城的邊上來。怎麼?就不怕老夫把你送給官府法辦?”
來人肯定地說:“您不會。”
鄭思行顫巍巍地轉過身,從籬笆上又摘了一些草菇,兌了清水放在篝火上,稍後蔓延的香氣讓來人的肚子咕咕作響。這個人摘掉斗笠,臉上長長的疤痕在火光下一抖一抖的,好像一條猙獰的、滿是劇毒的大蜈蚣一樣。他在火堆旁坐下,深深的吐了口濁氣說:“承蒙款待了,不滿您說,這段日子東奔西跑的,我連一口熱水都沒喝過。”
“那是你自甘墮落。”
“哈哈墮落也好,另有所求也罷,總之我惡蜈背叛了官府,也背叛了佛門,做了扶桑蠻夷的狗。”惡蜈端起湯碗一飲而盡,拿留有餘溫的陶土碗敷著臉上的傷疤,沒多久傷疤就變成了胭紅的血色,更像一條劇毒的蜈蚣了。他眯著眼睛說:“我知道您的學說,也知道您看不慣阿古那臭小子,哈哈整個大唐就您這兒最安全了,麻煩讓我躲避則個,事後定有重謝。”
“我要是貪你的重謝你還有膽子躲在這裡?”
“哈哈那是。”惡蜈尷尬地笑了。
“不聽、不看、不聞、不聞,男耕女織,自在享樂。”鄭思行低哦著走進草廬,沒多久拿了一本《三字經》出來,這讓惡蜈的瞳孔皺縮,隨後卻看向遠處泥土小徑的盡頭。他看見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
小女孩看見他呆了一下,捂著額頭很是疼痛的樣子,忍住疼把小籃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沒多少東西,一壺濁酒、半碟鹹菜,還有兩個白麵饅頭而已。鄭思行笑眯眯地接了,一口饅頭就著一根鹹菜吃得噴香,等吃完了,翻開《三字經》教妞妞識字。
“人之初,”
“人之初。”
“性本善,”
“性本善。”
妞妞很聰明,她早就學會背誦了《三字經》全文,現在是學寫字。鄭思行教給了她六個字,看她用木棍在地上寫划著,捋著鬍子笑。“不錯不錯。”他高聲讚歎,等妞妞學會了,他指了指籬笆的門,“明天拿四個饅頭過來,整碟鹹菜,我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