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孫滿堂,沒看到我郭氏一族重得榮耀,還沒看到你心心念唸的狗雜種一無所有……
東府老太太只覺得所有的爭榮誇耀,沒了觀眾,沒了奔頭。
如意忙勸她:“老太太。老太太,您節哀啊……”
他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鄭善佑的滿腹悲傷找到了發洩口:“都是你個掃把星,喪門星。你兩個妯娌來都沒事,就你來了,害死了老太太,我要替駒兒休了你……休了你這個喪門星!”
他咬牙切齒,看如意跟看殺父仇人一樣,如意哭的一塌糊塗:“都是媳婦的不是,媳婦不敢求饒……但憑侯爺發落……”
如意癱軟做一團,鄭元駒黑著臉:“大哥呢?”
羅氏剛要說話。三治黑著臉就提著鄭元驊進來:“小的在外頭守著,看見這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徘徊。”
羅氏眼前發黑:“老太太的身後事……”
她想就此把鄭元驊的事兒掀過去。
“放開我,你個狗奴才!”鄭元驊見無人追究就想著隨便說話混弄過去,卻不想他一掙扎之間,把袖子裡的東西給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鄭元駒瞧見了,三治忙撿起來,是一個荷包……鄭元驊臉色都變了,結結巴巴:“是,是尋常的香包罷了!還給爺!”
他想去搶,鄭元駒一把抓過。就開了荷包,倒出來,是幾塊黑魆魆的木頭。跟尋常的香料相仿。
“就是香包,還給你哥哥吧。”鄭善佑也沒精力調解兄弟鬩牆的紛爭。
“徐先生,你瞧瞧。”鄭元駒遞給徐鏡屏,徐鏡屏在鼻子下聞了聞,臉色變得緋紅,忙拿了茶水潑在臉上,看她這般,眾人都知道這香有不妥!
羅氏心煩氣躁,心氣不順。這個沒出息的孽障!
“混賬東西,你帶著這些勞什子做什麼。閨房情趣留在房裡也就是了!”
她這一呵斥,眾人也就瞭然。想必是新增情趣的物事,帶在了身上罷了。
現在誰還有心思追究他的作風問題?都看著直挺挺的西府老太太,羅氏道:“侯爺,且帶著爺們兒們出去,咱們給老太太換衣裳。”
這是個正理,鄭善佑剛要走,小王氏就進來:“姑媽……”她和媳婦本是住在貴盈門的,可是她怕金正辰一個人,沒個人管束,後頭搬到了客院去了。
所以聽到雲板聲才驚醒過來,帶著媳婦進來了。
“姑媽!”她尖叫著:“誰這麼狠心……姑媽……”悲傷的彷彿親生閨女。
杜氏忙勸住她:“姑太太節哀……”
小王氏哭了一回才收聲,鄭善佑帶著爺們兒出來,在外頭等著裡頭女人給西府老太太收拾。
“你媳婦留不得了!”鄭善佑道。
“父親,您節哀。”鄭元駒道。別“悲傷”得忘了分寸。
“賊人進去殺了老太太!屋子外頭就住著你媳婦!”鄭善佑厲聲道。
“父親的意思是,最好我媳婦一起被殺了,您才開心?”鄭元駒反問。
鄭元驊在後頭不敢吱聲,鄭元馭忙勸道:“如今是安排老太太身後事要緊……”
鄭善佑面上滿是悲色:“如今也就是佈置靈堂,安排誦經的和尚……老太太的壽材是早就備好的……這些你們太太自會辦的圓滿。只是……”鄭善佑氣又上來:“若不是駒兒媳婦在裡頭挑唆著,老太太也不會中風,也不會……”
他捂臉痛哭。
“父親!”鄭元駒跪下磕了一個頭:“趙氏有何錯?對上恭恭敬敬,孝順又加,您對她百般責難,她從沒說過您一句不是;對下,憐貧惜弱,東府的下人沒有一個不讚她仁厚的;對內,體恤兒子,孝順祖母;對外,禮待有加,從不恃強凌弱,欺壓了誰去……這般賢惠的婦人,父親,您究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