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不願意去那麼她就自個兒去!
到了後山,遠遠地就望見了山坳裡的那塊冰湖。與風荷夢裡一模一樣,湖面上覆著冰,冰面上覆著雪。只在湖的最中心有一小塊黑亮的水光,那是尚未凍結的湖面。
風荷很想站到那最靠近湖心的冰面上去感受一下,但是腿腳卻被婉兒死死地抱住。她一定是以為自家小姐又想不開,準備再上演一出投湖自盡的戲碼。
“切!第一個準備以這種死法來結束生命的人是天才,第二個再用同樣的死法來結束生命的人就是蠢材了!更何況還是同一個人!”七信在心裡不屑地想,或者應該說是此刻的風荷在心裡想。
經過這一年的薰陶,她早已經將自己與尹風荷混淆了。很久都沒有想起過她原本的那個世界和那些人了。七信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再穿越回去了。尤其是在這個世界裡,連翌銘都出現了,就讓她不得不相信,老天引她來此,就是要讓她重新再走一回當年的感情之路。只是…物是人非!
那個世界的七信,感情在陳越和翌銘這兩個男人之間不停地遊走,她放棄翌銘並非對他沒有好感,就像七信自己說的,如果她沒有遇到過陳越,那麼她一定會選擇翌銘。對於翌銘,七信的心裡其實始終有著一份愛而不能的愧疚和遺憾。而讓她心懷感激的,卻是翌銘始終都在她的身邊默默無聞地陪伴著。回頭想想,如果七信沒有先遇到陳越,那麼她也一定會嫁給翌銘。可惜……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即便七信樂意,那兩個強勢的男人又怎麼會願意同時委身於她呢?!
所以,原本對於寧王一點都不好奇的她,在經歷了那個冗長的夢境之後,忽然就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當年的尹風荷與寧王殿下究竟有著怎樣的一段過往了。兵法有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呀!
風荷曾經問過婉兒,她脖頸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婉兒支支吾吾想了半天,最後竟然說是風荷自己不小心被樹枝劃破的!即便當時的風荷不信,但畢竟那會兒她才剛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別人嘴裡的話不論真假對她而言其實都一樣,都跟聽天書一般既難以理解又無法相信。
當風荷得知二皇子兩次出手相救的事實之後,她也問過沈晏然尹風荷與二皇子的過去。但沈晏然卻說當年的他並不關心風荷更不關心二皇子,所以,他知道的也並不詳盡。如果風荷自己想知道,沈晏然建議,待到她何時親自見到了寧王,完全可以自己去問個清楚嘛!
這不,上次寧王倒是見到了,可惜還沒等到她開口問,自己卻又莫名其妙地昏死過去了!想想看以前的七信並非什麼嬌嬌女,更不是弱柳扶風的林黛玉。在她那二十七年的歲月中,七信始終是一個矯健旺盛的存在。而今連見個人都跟見了鬼一樣,只能解釋為:尹風荷的底子實在太差了,還有就是寧王對風荷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
天性好奇的她於是好奇心更勝了,天天都盼著能再偶遇寧王一次。但……
風荷當然知道那寧王必定是整日公務繁忙的,但又覺得明明自己都暈倒在他的懷裡了,事後他居然連關係都不來關心自己一下,倒也真夠冷血無情的!
湖心是去不了了,那就爬爬那座山吧,反正看著也眼熟。
哼哧哼哧地爬到了山頂之後,風荷後背的衣服居然在這雨雪交加的寒冬被細小的汗星透溼了。她環顧了一遍山頂周遭的地形,靜靜地思考了一刻,之後,彷彿完全是憑藉著心的指引,一步步來到了懸崖邊。
婉兒緊張地拽著風荷的胳膊,而風荷卻傾著身子伸長了脖子探出腦袋一個勁地往山崖下面瞧。俯瞰山下,那結了冰的湖面正攤開在山腳下,冷清地,平靜地與山巔的她遙遙相望。
一陣裹挾著雨雪的冷風吹來,湖心尚未結冰的那一小塊水域仿似一隻幽怨的眼,帶著幾分莫名的誘惑,向風荷丟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