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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靳修溟出去了一趟,回來時遞給清歌一個檔案袋,裡面正是趙銳的資料。
她看著這份資料,一時無言,趙銳真的是阿諾,在六年前就犧牲了。
“你要告訴她嗎?”靳修溟問道。
清歌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暫時不知道怎麼跟她說,靳修溟,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實話實說,她總要知道的,讓她早點死心總好過這樣無望地等下去。”
清歌的手裡還握著一封信,是放在檔案袋裡的,是一封遺書,趙銳所留,信封上的署名是菀菀。當年趙銳犧牲之後,他的戰友本想將遺書交給這個叫做菀菀的女孩子,可是找不到,只好不了了之,這份遺書就一直跟趙銳的遺物封存在一起,一直到靳修溟讓人去調查才拿出來。
清歌猶豫了一個晚上,終究是給杜雨若打了電話,他們約在了一家餐廳一起吃午飯。
杜雨若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清歌了,再次見到她,十分高興,“你終於回來了,我一直在擔心你,還有上次你姐姐的事情,很抱歉,沒能照顧好她。”
“那件事我已經聽我姐姐說了,不怪你,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雨若……”她神情猶豫。
杜雨若毫無所覺,笑著問道:“怎麼了?有話想對我說?”
清歌微微一笑,將選單遞給了杜雨若,“沒有,就是想問你想吃什麼,你自己點吧,今天我請客。”
杜雨若接過選單,沒有客氣,直接點了幾道家常菜。
“唔,感覺你離開幾個月,憔悴了不少,還黑了一些,你是不是在太陽底下暴曬了?”
“是啊,天天暴曬,能不黑嗎?”清歌說道,沙連國是熱帶國家,紫外線強烈,他們在那邊待了那麼久,曬黑是難免的,清歌的面板經曬,已經算好了。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家常,由始至終,清歌都沒有提起趙銳的話題。
一直到快吃完了,杜雨若才問道:“清歌,你今天其實是想跟我說什麼事情吧?現在飯也吃完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清歌輕嘆口氣,“雨若,你還打算等下去嗎?”
杜雨若神情微變,嘴角浮現一絲淡淡的苦笑,“都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了,要是不等到他,我是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可是雨若,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已經這麼多年了,他要是想回來,肯定已經回來了。”
杜雨若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幽幽地看著清歌,“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清歌,我也相信,他一定會回來找我,他親口答應我的,他說等他回來就跟我結婚,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他現在肯定是不方便來找我。”
“雨若,已經六年了。”
“才六年而已,就算是等他十六年又何妨,那個楊過不也等了小龍女十六年嗎?”杜雨若努力讓氣氛輕鬆起來,她不願意去想那些可怕的答案,她不敢想。
“雨若,聽我的,別等了,他回不來了。”
杜雨若忽然變臉,高聲說道:“你憑什麼說他回不來了,清歌,就算是你是我的朋友,你也不能這樣說阿諾,他會回來的,他一定會回來的,他答應過我的。”
看著杜雨若這樣子,清歌閉了閉眼,緩聲開口:“杜雨若,他真的回不來了,他已經死了,他本名叫趙銳,是一名軍人,早在六年前,他就已經以為任務犧牲了。”
杜雨若臉上的血色在清歌的話中褪得乾乾淨淨,她不斷搖著頭,“你說謊,他叫阿諾,他是我的阿諾,他不叫趙銳,他更不是軍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混混,因為得罪了人,必須離開一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