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走了出來,神情陰冷地看著木兮離開的方向。
**
第二天一早,清歌等人就出發了,他們要去孟曦的老家,一個叫做宇川的地方。整整開了十八個小時的車子才到地方。
元舒懷裡抱著孟曦的骨灰盒子,眾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孟曦的家在宇川算的上是中等家庭,父母做點小生意,一家人生活得十分幸福,據說孟曦會去當兵是因為他的外公就是當兵的,從小聽多了外公說軍營裡的事情,十分嚮往,於是高中畢業之後就去了部隊。
剛剛下車,眾人就看到了村口站著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互相攙扶著,神情悲傷,那個女人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清歌猜測這個應該就是孟曦的父母了。
果然,看到他們,孟曦的父母迎了上來,愣愣地看著元舒懷裡的骨灰盒,元舒抿唇,將骨灰盒遞給了孟母。
孟母抱著骨灰盒,忽然嚎啕大哭。
“孟曦,你個不孝子,你怎麼可以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你這是要我的命啊,我的曦曦啊。”
孟父眼眶通紅,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此時哭得像個孩子。
清歌鼻子發酸,扭過頭去,不忍心再看,陳可佳在輕輕抽泣,木兮也在默默流淚,而元舒早已泣不成聲,就是唐浩、季景程和靳修溟都紅了眼眶。
耳畔是孟父孟母絕望的哭聲,孟母對著孟曦的骨灰盒邊哭邊罵,聲音裡是深深的絕望,讓人聽了難受。
孟曦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來了,清歌見到了孟曦的外公,一個已經退伍幾十年的老兵,挺直了脊樑,卻紅了眼眶,清歌注意到老人的手一直在顫抖,分明在壓抑著痛苦。
“我受不了了,唐浩,我受不了,好難受。”陳可佳躲在唐浩的身後,哭成了淚人。
唐浩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安慰著,這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兵,他比任何人都難受。
季景程將一封信遞給了孟父,這是孟曦的遺書,是去沙連國之前寫的。雷影的成員每一次出任務前都會寫一封遺書,以防發生不測。
季景程寧願他們的遺書永遠躺在角落裡蒙塵,也不願親手將遺書交到他們的父母手中。
孟母看到遺書,整個人都崩潰了,直接就暈了過去。
清歌等人在宇川待了很多天,一直到參加完孟曦的葬禮。孟曦下葬的那一天,是個陰雨天。眾人穿著軍裝,送了孟曦最後一程。
“叔叔阿姨,很抱歉,發生了這種事,是我沒有保護好孟曦。”離開的時候,季景程對孟父孟母說道。
夫妻兩個神情憔悴,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他們的精神支柱就塌了,整個人幾乎蒼老了十幾歲。
孟父搖搖頭,“這是孟曦自己的選擇,當初答應讓他參軍,就已經想到了這樣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季景程不知道說什麼,面對一對失去了愛子的夫妻,任何語言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離開之前,眾人再次去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孟曦穿了一身軍裝,笑容燦爛,這是一個年輕的生命,今年只有二十歲,也是雷影最小的一個成員,此時卻長眠於地下。他對父母說他無悔他的選擇!
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到了東陵市,他們沒有回家,因為他們還要去送別兩個戰友,是在沙連國一戰中失去了生命的另外兩個雷影成員。
他們的骨灰早已被各自的父母帶回家了,而今天是他們的葬禮。
這裡是烈士墓園,只有那些為國犧牲的英雄才能安眠在此,原本孟曦也該葬在這裡的,只是他的父母強烈要求,所以才送回了老家。
東陵市雖然沒有下雨,可天空也是陰沉沉的,讓人心情越發的壓抑。
烈士墓園裡,清歌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