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捂著臉哭了一個多時辰。
她這一哭,嚇著了宮女們,容妃得到訊息後,急忙趕來問清事由。原以為是她和朱世文小夫妻鬧了彆扭,後來聽她吞吞吐吐地說是因為太子去問責朱世文,大鬧吉慶宮,夫妻倆受了委屈後,容妃也勃然大怒。
“即使是太子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讓北平王打理戶部是陛下的旨意,他要鬧了該打陛下去鬧,何必欺負老實人?!”不禁頓足叫道。
然後容妃就挽起袖子跑到皇帝那裡狠狠地告了太子一狀。
朱禎裕當然龍顏大怒,即刻召太子見駕,罵他為長不尊、恃才傲物,氣量狹小不能容人,責令他在毓慶宮閉門思過十天。
這對向來日子一帆風順的太子來說,可是天大的懲罰,徹底沒了面子。
朱世文得到訊息後,只是搖頭苦笑,“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不留情面?”
“是對方欺人太甚!你記住,你要是多忍讓一分,對方就會多逼你一分,你退到最後就會無路可退,唯有一死了。”
簡依人冰冷現實的一番警告說得朱世文呆愣的看著她,好半晌才回神點點頭。
“好吧,都聽你的。”
此後,朱世文正式接管戶部。當然,對於他這個從未打理過朝政的人來說,驟然成為一部之主,是十分艱難,所以他便按照自己的計劃,去找二哥當救兵。
但朱世弘堅決不肯幫,理由是——不想落人口實。
見他垂頭喪氣從瀚海殿回來,簡依人安慰他,“二殿下就算知道你的好意,但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他當然是說什麼也不能答應,否則太子說是他慫恿你從太子手中奪權,他豈不是說也說不清?他現在要避嫌了。”
朱世文頷首,又嘆道:“唉,可是這麼多的公務要忙,我哪裡做得來?”
簡依人一笑,“你要是不怕我是婦人之見,是一介小女子……我或許可以幫上忙。”
他眼睛一亮,拍著腿歡叫著,“我怎麼忘了?你是大學士的女兒,必然有所高見!依人啊依人,你就是我的救命神仙!什麼話都別說了,先幫我弄清楚這戶部之中每個人都各司何職?我到底該怎樣發號施令?你看父皇每天只要說個‘上朝’、‘退朝’,何其簡單,這些麻煩事卻都丟給我們了。”
她噗哧一笑,坐到他的桌案旁邊,拿起一本公文說:“做皇帝比你辛苦不只萬倍,因為你總是在吃飯時去看父皇,便以為他很悠閒。其實辛慶宮的燈智慧型天都滅得比你這裡晚,但你那時早已呼呼大睡,當然不知道了。”
在有了簡依人的幫助後,朱世文總算不會無頭蒼蠅般盲目行事。她雖然是個女子,但對官場之事天生敏感、悟性極高,在兩人請來工部尚書和幾位侍郎,就大事小事問了三日後,終於稍稍理出了個頭緒。
◎◎◎
幾天之後,朱世文在她的幫助下,草擬了幾個關於戶部的改革方案,稟告給皇帝,得到朱禎裕的大力褒獎,說他天資聰穎、孺子可教,讓他眉開眼笑地回來轉告,跟她分享。
她聽了也不禁一笑,“總算有個好的開始,但你還是要小心謹慎,誰知道太子那邊會怎麼報復呢?這麼大的一個戶部,攥著全國的錢糧,誰捨得拱手讓人?”
朱世文表示明白,且像是做出了興趣,更加勤勉,每天處理的公文越來越多,即使簡依人勸他好好注意身體,他似乎都充耳不聞了。
這日午後,簡依人好不容易說動朱世文在廂房中午睡,自己才帶了一籮的綵線走出吉慶宮,到蔚然湖畔坐了下來。
綵線是她命人從後宮倉庫中挑選出來的,都是由苧籮國而來的上等貨,顏色豐富絢麗,讓她一時間也不知從何挑選起,花了不少時間比較,她最終選出了十二種顏色。
朱禎裕每天這個時候